天亮了,一丝凉意袭来,房间里的三个人却没有半点舒服的感觉。
坠儿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曾凡和李瑶草草的吃完,干坐着不说话。
看到两人心事重重,坠儿笑了笑:“别再想了,瑶儿快打扮打扮,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后我们就去。”
李瑶说:“不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吗?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衣服,我穿什么?”
坠儿一摆手,“你穿着这身衣服就行,你就是换成我这样的衣服,他们也看不顺眼。”
曾凡问:“你这么急着出去,干什么呀,要不我替你去。”
“这你可替不了,我是去搬救兵。”坠儿回头露出神秘的笑容,走了。
很快,坠儿就在门口叫了,“你们出来吧,我们走。”
救兵呢?曾凡四处张望,稍微宽了的心又提了起来。
“紧张什么?到了曾三伯家里你只管站着,我来说。救兵该出现的时候才出现。”坠儿说完,又看着李瑶:“你别看着曾凡下跪也跟着下跪,要有尊严。”
走到街上,李瑶的学生装吸引了村里的人的目光,他们指指点点,一些话也传到了耳中。
“你们知道吗?这就是曾凡找的小老婆,长得还挺俊的。”
“坠儿这是怎么了,把她带来,这不是自找难看吗?”
“你知道什么?坠儿有那么傻吗?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就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呢,我不说了。”
“听你这样说,可怜的人不是坠儿,而是她,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曾凡没想到这么老实,居然也在外面找了个女人长得这么好,我也要出去。”
这时,曾三伯雷鸣般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议论戛然而止。
“我们去祠堂,去见列祖列宗,所有的人都跟着。”
众人神秘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一齐换上了恐惧的神色,今天要有血光之灾了。
曾凡和李瑶也有点害怕,只有坠儿独自冷笑。
到了祠堂,曾三伯大喝一声,“曾凡你给我跪下,阿强阿忠,你把这个女人给我绑了。”
两人拿起麻绳就要绑李瑶,曾三伯指着坠儿:“混小子,我是叫你绑她。”
阿忠“扑通”一声跪倒在曾三伯面前,“爹爹,看在这些年坠儿为山村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你就饶了她吧。”
众人中有一大半也跪下了,“山村不能没有坠儿。”
曾三伯气得说不出话来,想了一会儿,“扑通”一声跪在祖宗的牌位面前。
“列祖列宗,你们看到了吗?家门不幸啊!妖妇来此地六年整,蛊惑人心,到了何等地步。我今天必须为山村除掉这一害,以保山村长治久安。来人啊,执行家法,把她沉入村北湖中。”
李瑶怒气冲天的看着曾凡,曾凡看着曾三伯,苦苦哀求。
“是我自己带回来的,我不知道家里有个媳妇,要罚就罚我吧。”
曾五伯说话了,“你确实不知道?要知道,今天对着祖宗说假话是要天打雷劈的。”
曾凡说:“我对祖宗发誓,我有罪,请求祖宗惩罚我。”
只听“啪”的一声,曾三伯甩了曾凡一记耳光,震的曾凡眼冒金星。
“你打他干什么?男人纳妾有什么不对?我这个正妻都没意见,你们操的哪门子闲心?”坠儿冷冷的说。
说完,坠儿“扑通”一声跪在祖宗牌位面前,放声大哭:“列祖列宗你们都看到了,我有病,不能生养了,让阿凡在外面找个媳妇,传宗接代,他们就这样对我,我反正活不长了,今天就去见你们吧。”
李瑶也跪下了,“这群人丧尽天良,干尽坏事,想当年,他们在家乡犯了法,曾凡爹爹带他们来这里避难,他们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落井下石。曾凡一人跑到外地,受尽磨难,现在要回来为祖宗守灵,他们就打起了斩尽杀绝的主意。”
李瑶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祠堂里喧哗声四起。
曾三伯对曾四伯说:“老四,你怎么不说句话?”
曾四伯开了口:“外面的女人你快起来,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曾凡那口子,你别再找什么理由,你想替曾凡再找个女人,为什么不和我们说?现在虽然天下大乱,可是你们要明白,这里还是论理的地方,什么事情不经过我们允许就是你的不对。”
曾三伯打断了曾四伯的话,“别啰嗦了,立即把她绑了,执行家法。”
坠儿对着阿忠说:“你没长耳朵吗?还不把我绑了?”
阿忠阿强拿着绳子慢腾腾的走过来,坠儿说:“快点,还像男人吗?”
就在这时,一群孩子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