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认为,夜里这么一闹,说不定会传到四伯耳中,他肯定会采取行动。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就起来了,到四伯家附近看看情况。
还没到四伯家,他就看见要找的人在街上闲逛。
四伯朝他打了个招呼,扭头就往村外走,反应出奇的冷淡。
曾凡很失望,也很吃惊,心想四伯怎么会这么胸有成竹?他到底还有什么打算是我不知道的呢。
一阵风吹过,曾凡突然想起了三伯,是的,好长时间了,怎么不见他出来了。
刚进村的时候,曾凡很烦三伯,不止一次在心里想,什么时候山村没有了你,就安宁了。可是现在,三伯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村里就开始乱起来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三伯,怎么阿强和小芳都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说,好像根本就没这个人似的。
想到这里,曾凡快步走向三伯家,迟疑了一下,就开始敲门。
开门的是三大娘,看见曾凡,三大娘立即露出厌恶的神色,才要张口赶他走,却听到三伯在里面叫,“曾凡,快进来,我们说说话。”
三大娘在一边站着,对曾凡说:“自从你把那个妖女人带进山村后,你三伯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你快点把她赶走,免得她给全村带来灾祸。”
三伯说:“老婆子快到一边呆着去,大清早的胡说些什么。凡儿,别和你三大娘一般见识。”
曾凡说:“三伯,你的身体真得不好吗?”
三伯叹了口气:“有几年了吧,胸口时不时有点疼,以前没在意,没想到今年会这么厉害,晚上疼的睡不着觉。不仅出不了门,在家里也是坐着和躺着。”
曾凡说:“不行,三伯的病不能再拖了,我领着你到城里找个洋大夫看看。”
三伯说:“凡儿的好意我知道,我一活动胸口就疼,怎么能出得去?别担心,你四伯找了附近最好的郎中给我看了,说是我这病需要慢慢养,也给了很多药,以后啊,我就天天吃药了,成了药罐子了。”
曾凡说:“那我看看是什么药?”
三伯指了指桌边的纸包,曾凡打开一看,是些黑乎乎的药丸子。
“要是‘大夫’在就好了,他肯定认得。”曾凡有点后悔,在学校里他觉得身子骨结实,对这个不感兴趣,现在用得上了,他却一无所知。
看到曾凡在沉思,三伯说:“郎中说我这病养上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凡儿就别操心了,我虽然不出门,但村里的事我全知道。不过我告诉你,我确实不行了,那天分钱我是硬撑着去的,回来后就躺了两天。你和你的女人都很能干,我很放心。”
“我和你的大老婆的病差不多,但坠儿年轻,我一大把年纪不能和她相比。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和你四伯商量。”
曾凡说:“村里没你这主心骨可不行,我们年轻,没经验,很多事还需要您拿主意。”
三伯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四伯有一个毛病,就是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和别人说。这么大年纪了,却还不如年轻人稳重。我和你五伯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他却总也改不了。这样吧,你们有了矛盾,你就找你五伯告诉我,我再给你们调解。”
曾凡说:“阿强阿忠他们怎么不告诉我啊,我还以为三伯的身体很好,一直都没来请安,真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