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得很快,到了山外,太阳还在东边。
“看这天,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坠儿和凡儿先坐下歇歇,我回家准备准备。”林清说。
坠儿闭着眼,享受着山外的阳光。曾凡也抬起头,看着山外不一样的天空。
坠儿突然问:“你应该是想李瑶吧?”
曾凡说:“我带她进入山村,快半年了吧。说实话,我真有点对不起她。”
坠儿说:“是她自己愿意进来的吧?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推,这样不好。”
看到曾凡不说话,坠儿又说:“我以前就想和你说,现在没有别人,正好和你说清楚一些事情,是她看上了你,愿意跟你来,并不是你强迫或者欺骗她来的。还有我,我不愿意跟阿忠,自然有我的想法,你也不要觉得欠了我什么的。现在我们都是你的女人,都需要你照顾。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别想了。”
曾凡叹了口气:“我看到你们两人,总觉得心中好像的鬼。”
坠儿说:“叫我该说你什么好,你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在骨子里却和你的家族的人一个样。我们跟了你,你认为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怎么不问问我们得到了什么?就拿我来说吧,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十几岁了,我们村比较大,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有十几个吧,我来的时候却死了五个了,剩下的听说有一个去了大城市,一开始听说是被一个军官看中了,我们都认为她可过上了好日子了,后来却听说她被军官甩了,没脸回家,又没有别的本事,结果进了妓院。”
“我和李瑶谈论过多次,现在兵荒马乱的,跟着你最安全。为什么李瑶对你提起杨子瑜和小凤,你认为是说气话,其实她们也很羡慕李瑶,李瑶也很害怕她们万一混不过去,来投靠你。”
曾凡说:“怎么会这样?”
坠儿说:“不光李瑶,我也害怕,她们就是来了,你怎么好意思赶走人家。再说人家在外面混得能说会道。我们闷在山村里,人老珠黄了。”
曾凡说:“这不可能。”
坠儿说:“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这时,林清远远的招呼他们:“别说了,快过来。”
曾凡看到一个院落独自座落在山谷里,他和坠儿走进院子,看到燕儿在收拾桌子。
“你没跟樱儿走啊?”坠儿很是吃惊。
燕儿抬起头来,“我凭什么跟她走啊?她是我什么人?”
林清说:“我不是和你说过,樱儿被我搞定了,她们一出山,燕儿就找了个借口跑了。她知道这里,所以很快就过来了。”
曾凡说:“你不言不语的走了,樱儿不着急吗?”
燕儿说:“怎么会?你看我们像姐妹,是,我们有一点很像,心眼都不少,她防着我,我也防着她。她一出山就问我,打算去哪里?你看,她根本就没打算和我在一起。”
林清过来了,“幸亏燕儿把你们的情况告诉了我,我才知道你们应该快来了,所以就叫她每天天亮前放一盏煤油灯,天黑后再取回。这样放了八天,你们就来了。”
曾凡看着坠儿:“怪不得你说那句话啊,你知道燕儿来了这里?”
坠儿胸有成竹,“你不知道,我们往下走的房间正好与我住的房间相通,我的床下有一个洞,这几天我在临睡前放下一只篮子,燕儿把信放进去,我再提上来,什么消息不知道。要不我们这次会这么顺利?”
说话的功夫,丰盛的酒菜就摆上了桌,林教工笑容满面的说:“曾凡你别怪我,他们都了解,我这人平时很凶,却很爱开玩笑,你们的事我全知道。瑶儿很有眼光,我一想起学校的事就想抽自己的嘴巴。”
曾凡说:“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记恨您啊!”
林教工又说:“坠儿十几年没见,也成了大姑娘了,当家的怎么不和我说,害得我才知道不长时间。要是早和我说,我怎么也得带你去学校啊,上学学本事。”
坠儿说:“我可不想上学,我也会读书,也会写字。”
林教工说:“你学的是中国字,瑶儿学的是洋文。”
林教工说完,端起一碗酒,“曾凡,你要是看的起你师伯,咱们就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