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亮了,曾凡一家都没睡好,李瑶呆呆的望着准备好的行李箱发神,曾凡打开一张报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烦人的雨还在下,梦寒小心的带着妹妹弟弟在一边玩游戏,“勾勾手,勾勾手,一百年不回头。”
宾馆服务生端来了牛奶和面包,对曾凡说:“你们这几天的住宿费和用餐费,逯哥都给你们付了,你们放心的在这里住,明天一早有两辆黄包车会来拉你们去码头的,你们放心好了。”
李瑶说:“小凤真的没变,她和杨子瑜都是好人,只是观点不一样,就水火不容,真是没有办法,好好的人都分成了两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曾凡说:“我更担心小芳和雪晴,后悔把她们带来了,要是分成了两派,就麻烦了。”
李瑶说:“我们是使不上劲了,任凭她们自由发展吧。”
曾凡想起了狄更斯的话: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个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这是失望之冬,也是希望之春。
李瑶叹了口气:“就是见到了小凤和薛萌,杨子瑜以前和我那么好,现在都无法见到。其它的人呢,她们又在哪里?”
曾凡也说:“我只见到了师座,其它的同学一个都没见到,这个时代,能好好的活着就不错了。”
李瑶突然大哭,“我现在最想见的是坠儿,她不知还犯病吗?连个联络地址都不给我,阿忠没有太大的能力,她要吃好多的苦啊。”
曾凡心乱如麻,摆摆手,“别说了,我的心里也像刀割一样难受,还是把我们自己的日子过好吧。”
中午,服务生特地端来了一瓶酒,曾凡不知不觉的全喝光了,醉倒在床上。
李瑶从中午,到晚上,都没合眼,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亲爹,也就是曾凡的师傅,但愿他好好的活着,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服务生敲门,她才知道,真的要走了。
几个人默默的出了门,坐上黄包车,直奔码头而去。
到了码头,看到所有的外国人和中国人都很惊慌,这时,小凤和逯洪好不容易挤了过来,“这是你们的船票,一定要拿好,到了美国先给我打个电话。”
曾凡小心的装在口袋里,小凤看着他,问:“这次你肯定恨透我了吧?”
曾凡还没说话,小凤突然大哭,“为了你们,我不知道操了多少心?这几年都没睡好觉,还有那个杨子瑜,要不是我,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逯洪急忙拉住了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都要走了,你不祝人家一路平安,还弄的李瑶也哭了,别人都知道你的好意了,说些高兴的话。”
曾凡急忙拿出一件红色的褂子,“这是李瑶一针一线绣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没时间了,就拿它提前为你们准备贺礼了。”
逯洪看着小凤,“这个我可说了不算,这对鸳鸯绣的多好,小凤要是不跟我,谁和我结婚,我就给她。”
小凤一把把褂子夺了过去,“这是给我的,你别想要。”
几个人终于笑出了声,把几天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
曾凡带着李瑶和几个孩子小心的向前走去,小凤在后面大喊,“孩子们,拉紧你们的爸爸妈妈,别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