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胭脂果然来找华风了,她依旧是背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带上了自己的琵琶。
华风也准备了很多东西,现在的山里,肯定很冷的。
两人一路从铁匠铺出发,出了城北,城外的农田萧瑟了很多,已经看不到农夫忙碌的身影,全世界好像都在准备冬眠了一眼,随着时间的流逝,睡眼越发朦胧。
胭脂穿了身厚厚的绒衣,两人不快不慢地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路过那些小河,华风带着胭脂直接便可以跳过去,在他自主分配念力下,这很容易办到。那片红叶树林,红叶也变成了蜡黄,地上铺了一层有一层的落叶,初来的壮美,也变成了凄美,但无论怎样,依然是很美的。林间的小路,踩上去软绵绵的,胭脂虽然没有脱掉靴子,但是她依旧很享受走在这样的路上。
过来红叶树林,便是沉睡花园了,依旧是百花盛开着,安静地落在两山之间,不管什么季节,总有花会开,你或许不知道花的名字,但是它就是会开在那里,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它自己在盛开着。
木屋经历了一场风季,一些地方已经破损了,两人放好了行李,简单的修葺了一下,总算是又可以遮风避雨了。
每次来到这里,内心总是不自觉地安静下来,这片花园,像是沟通着天地和心灵的窗口,让自然的一切安静融入人的心中。
胭脂也在准备自己的登阶之作,她拿着笔坐在支起的窗户前,可以很好地看到百花,还有远山。
木屋里面有壁炉,碳火摇曳着,驱除了湿气和寒气,整个屋子也暖洋洋的。华风去了红叶树林,搜寻木材,他们不确定要在这里待多久,但至少得等到胭脂念力通达。
华风背着几百斤干柴走向木屋的时候,脸上一凉,抬头一看,天空居然落下了雪花,一颗颗的,从看不见的天空深处落下来。他望向远方,更多的雪花在飘落,天色虽然阴郁,但雪花的落下,也不见得有多么阴郁了。
他大步走向木屋,推开门,道:“下雪了,来的好突然。”
胭脂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是啊,寒季来了。”
“你捡了这么多柴啊,怕是可以烧一个月的了。”
“嗯,万一雪大了便不好找了,多找些备用。”华风点头。
“对了,你的曲子怎么样了?”他问道。
胭脂咬着笔,道:“断断续续的,想要自写成一曲,好难哦。”
“哦!我当初也是这般,这个时候你就要去尝试,尝试各种音律,将其窜起来。”华风将自己的心得说给她听。
“知道了。”胭脂闻言,笑了笑,便又转过身去,埋心纸上。
华风将木材放好,投了几根到壁炉里面去,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的些。
他盘坐下来,修炼《小六道真言》和老流氓留得强身健体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琵琶声,睁开眼来,胭脂正抱着琵琶坐在窗前,试着弹奏她自作的曲子。
外面的雪已经下大了,晴雪将她半边身子照得雪亮,这样的画面实在很美。加上她时而蹙眉,时而认真,时而撅嘴,一脸表情安静地变换着,华风也看的呆了。
不过他还是稍微听了下她的曲子,空有音调,意境不足,缺少一种将全篇音律带动起来的情绪,对于一首曲子来说,这是很致命的。
胭脂弹了片刻,泄了一声气,一转头,却见华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道:“咦,原来你在偷偷摸摸地取笑我,是不是?”
华风一愣,急忙道:“没有啊,我是看你弹得认真,不忍打搅你。”
“那你干嘛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儿。”胭脂放下了琵琶,眉毛都拧了起来。
“有吗?”华风一摸自己的嘴,好像是有点她说这样子。
“肯定有!”胭脂说完,一下子扑了过来,似要拼命的般。
两人随即闹作一团,扭打胡乱了片刻,身上竟然都起了一层汗,木屋里面的温度好像也高了几分。
终于分开,胭脂理了理鸡窝般的头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了。”
“决计不敢了。”华风揉了揉耳朵,被扯了好一阵子,红彤彤的,他看了看外面道:“天色不早了,煮饭吃。”
壁炉里面直起了小炉,炖着些干货米饭蔬菜,混在一起,很快便散发出阵阵香味。
华风推开门,看了眼外面,一阵冷气便涌了进来,花园中已经有一小半白色了,茫茫的雪景中,远山的一切都模糊了。
胭脂从他胳膊下探出个脑袋,也看了看外面,道:“今年的雪,好像比去年大。”
“是吗?我们会不会被堵在山里面?”华风问道。
“没事,我带了雪橇过来。”胭脂仰起头,笑嘻嘻地说道。
“你还想得真周到。”华风道。
“那是自然,明天好像可以玩雪了。”胭脂摇晃着脑袋,说道。
“你不写你的曲子了?”
“额....玩一天再写,也不迟,你越来越像个老师啦。”胭脂嘀咕了一阵,说道。
“是吗?”也许自己是心急了,想着去山上了。
夜色渐浓,雪景也被淹没了去。
两人吃了晚饭,在地板上铺上厚厚的褥子,听着外面雪落的声音,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胭脂穿了长靴,披着披风,带着毡帽,一把拉开木门,跳了出去。
“哇!”她大喊了一声,声音在山谷中荡来荡去的。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花园中已经堆了十公分左右的积雪,花依然是盛开的,要与雪一争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