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杀了她。”胭脂举起了手掌,她刚刚提起手掌,背部的伤势随即崩开,射出几道血线来。
华风赶紧握着她的手,道:“算了,她怎么说也算是救了我们一命。”
仙境湖那种场面下,要是真的打起来,自己和胭脂恐怕早就死了,她出手,两人倒是捡了一命,而且华风能感觉到,她出手是留有余地的。
“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养伤。”华风说道。
“嗯,听你的。”胭脂点了点头。
华风带着胭脂穿过茫茫的大山,越过那些熟悉的地方,几次落地停息,最后终于到了沉睡花园。他不想去城市,那里道统的耳目太多了,现在两人都有严重的伤,一旦行迹曝露,恐怕再难脱身。
暖季来了,花园绿意盎然,但好像任何季节到了这里,永远都开着好像不凋谢的花,飘着各种芬芳。
华风跑到山上,采了些草药,他修过礼艺,自己也钻研了不少药理的书籍,虽然不说精通,但是简单的药材还是能够分清的。
回到木屋,胭脂正趴在有些腐朽的窗前,望着窗外,微微入神,地上简单地铺了些草垫,充满了草的味道。她今天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裳,只是早已沾满了血迹,头上的发钗,也掉落了,只将头发披着了身上。
“看什么,这么入迷?”华风问道,将诸般止血的草药捏碎,混作一团。
“天就快黑了,那些花也要睡了。”胭脂轻声说道。
木屋里烧着一壶水,正咕嘟咕嘟的响,腾着热气。
华风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弄好了药,道:“来,把药敷上吧。”
“好啊,你帮我敷吧。”胭脂一说,将背后的长发顺到了肩上,居然脱起了衣服来。
“胭脂....”华风登时一惊,这似乎有点不好,虽然大家这么熟了,以前那是还小,现在都不一样了。
“嗯?”胭脂回头看了他一眼,捂嘴轻笑道:“我们都那样了,你该叫我娘子才是了。”
“啊?怎样了?”华风更加惊了。
胭脂脸色一红,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华风的额头,道:“你真笨啊,就是那样啊。”
华风瞬间想起来了,在东如仙境长亭的时候,两人额头相对,念识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交感,难道那是....夫妻之礼!??
想不到这个修炼念力为主的世界,居然还有这样奇特的方式,想通了这一点,怪不得水东来当时像是吃了屎一样。
“原来是这样。”华风总算是明白了。
一个人的念识或多或少总会有防御,要对另外一个人完全敞开,实在很难,兴许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如此的亲密,坦诚相待,毫无保留。
胭脂除尽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身躯来,背上有一道伤疤,实在是看起来很是可恶。刀上裹着法,不仅撕开的皮肤,还搅碎了大片的血肉。华风不禁说了一声:“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事,我也是修道之人,这点伤,还好的。”胭脂道,她还是一如往昔般平静。
华风用热水将伤口清洗了干净,敷上了草药,胭脂疼得“嘶”了一声,身躯都不仅颤动了几下。
“疼吗?”华风急忙问道。
胭脂摇了摇头。
他加快速度,上完药,撕下一些布片,将伤口包了起来,这一幕好像是在千夜城外的荒山一样,只不过受伤的人换成了胭脂。
包好伤口,华风将衣服披着了她的身上,胭脂缓缓靠了过来,望着华风道:“我真想知道你这一千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眼光里似乎在流水一般,雾蒙蒙的。
她真的像一个人,太像了,华风在长亭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她也来了呢。
她和梵香,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性格相差太多了,似是而非。
“我也是。”华风说道。
两人的额头不知不觉间,靠到了一起。
外面已经黑了,天地无声,万物自息不休。沉睡花园,好像再也也不会醒来了,它记录了往夕,将其深埋在内心,化作一颗永远不会萌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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