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中途山的城里转了一圈,这里有很多人,比华风来的时候,人更多,看来还有更多的人,要回太易海去。
华风路过那个酒馆,只在外面稍微站了片刻,他依稀记得鬼方那骇然的吃相,确实吓到了不少人,他是个奇人。
没走多久,便听到了山顶传来的笛声,这里登船的人果然很多,片刻间便装满了。
三人赶紧回去,登船的时候还要排队,一个个的检查船票,费时不少。
华风上到入口的时候,空乘一看是他,便躬身道:“风少爷,请。”她认得华风,是个来自太平城的巨富商人,自然便无需出示船票了。
那空乘喊了一声,前方有个女子便回头看了过来,华风正要抬步进入客船,也看见了那个女子,顿时心中一惊。
“是她。”华风目光只迟疑了片刻,便继续走向前去,后面还有不少人等着登船。
那个女子只看了一眼,也继续走向了前方。
华风认出了那个人,是神楼,两人在乱道峰上,一起度过了艰难的十多年,她也要回去了,一个人。她的同门都是光了,连她自己都差点死在乱道峰,一个人活着,踏上回家的路,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多亏了她,两人彼此探讨论证,才能让华风看破生死大道,从乱道峰活着走下来。但此刻华风却不应该上去相认,自己到太易海,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心里的那份黑名单之中,有虞西山,他们也参加了灭掉羲古山的战役!
没想到还没出手,就如此难堪,但愿她不会回到虞西山去,但是她若不回去,又应该去哪里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修士自然有修士应该去的地方,她若找不到该去的地方,便会变成一只孤魂野鬼,无依无靠。
客船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彼此都是老乡,百年修得同船渡,经历了战争,再次聚到一起,更显得难能可贵。很多人,都在客船的餐厅之中聊了起来,点上一壶酒,温一温那些深刻的往事,怀念一些再难相见的故人。
他们讨论最多的,无疑就是南剑山的决定性大战,以及炼狱道场上的诡异对决。还有就是几位海帝联合起来,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卫庄没有经历这场战争,他对此兴趣很大,便对华风道:“师傅,好热闹,我们也去凑凑?”
“可以。”华风点头的时候,示意空乘过来。
一个空乘眼睛很尖,急忙跑了过来,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这些人的酒钱,我记在我账上。”华风道。
“啊?”空乘有些意外。
“这些都是战争的英雄,值得敬佩。”华风感慨地说道。
“好的。”空乘闻言,点了点头。
华风和左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婆婆站在身后。
不到片刻,有空乘站在高处,止停了在场数百号人喧沸的声音,道:“诸位,今天有位客人已经替各位埋单,还请诸位尽情畅饮,享受这共聚的欢乐时光。”
空乘说完,将手指向了华风那一桌。
修士闻言,都是一怔,没想到还有这种阔绰之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华风只是带着微笑,对着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他此举只想给太易的人传递一个信号,他来了,而且是个巨富的生意人,愿意结交诸方豪杰,伪装,从登船的那一刻就开始。不过富人一般身边美女如云,这倒是个难题,他还需要构思一下。
神楼也在餐厅之中,她一个人端了一杯酒,正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那外面的世界,一个难忘的世界。一些修士上去撩她,却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理人,看人的目光很冷,甚至有些让人害怕,一个个的也只得悻悻而走。
不久之后,客船开始起航了,有人请客,这些修士毫不客气,都是开怀畅饮,客厅之中响起了歌声,欢呼声。左庄竖着耳朵,听着那些修士讲述着各自的经历,每个人的故事都不一样,但是他们最终都走到了这里,坐在了一起。
华风带着三尺婆婆走回了房间,周围的人纷纷让道,施礼道谢,华风回以微笑。
左庄一个人混迹在那些修士之中,问长问短,大家喝了酒,便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管你是谁,来者不拒,只图个一时的尽兴。
他玩到大半夜,方才意兴阑珊,还认识了一个姑娘,是一个道统的修士,这个姑娘叫赵子,是个很活泼的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在她身上甚至看不到一点战争的痕迹,很是难得。
第二天,华风去了客船的娱乐中心,这里有些精致的歌舞表演,当然也有赌局,好酒,好烟,更多的是美丽的女人。这些女人,有的是客船常驻的表演者,有些是客人。她们穿得都很迷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味道,喝酒的时候,只轻轻一小口,偶尔发出令人心神荡漾的笑声,引得周围一群男人的瞩目。
赌桌之上,有人看见了华风,便招呼道:“风少爷,过来玩几把,怎么样?”
是个中年的修士,看样子他很喜欢赌,坐在一张软椅之上,身边有两个妖艳的女人。此人叫林空,是小月宫的一个海主,修为不低,身上有些钱,出手也大方,讨得不少女人的欢心。
“好啊,难得这位朋友如此雅兴。”华风微微沉呤了片刻,点头笑道。
他话音一落,有人很是识趣,起身让出了一个位置,请他入座。他们玩的是麻将,四人一桌,这并不太难,稍微懂得点推算的人,都可以很清楚地算清楚对方的牌和剩下的牌。该怎么打,一目了然,华风坐下去,便只有输钱的份,因为现在他的推演力,很弱。
不过,他就是要输钱,而且是越多越好。
“多大的?”华风点燃了一根烟,问道。
“我们玩的一万金,无限翻,不封顶,不知道风少爷想玩多大的?”林空摸着胡须,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