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内,金玉宝床璀璨夺目,慕容家当真是送来一份大礼。
房内找备好了一大桶的热水,水是天河之水,桶是罕有的恒温木桶,其实可以算是一件法器。
共浴天河,是太易婚礼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天河在太易人心中,只比明月稍微的差那么一点点。天河是力量的象征,伟岸的象征,代表着永不断绝,与天地日月同寿。
共浴天河水,便是一家人,这个仪式,在很多场合都会用到,有些男人之间的结义,甚至也会这样。
这通浴水,便是专门从天河之中采集过来的,花了不少的心思。
夏郁一进入了屋内,便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唔....好累!”
她一直要保持端庄的笑意,典礼繁复,确实是有些累人。
“辛苦了,郁儿。”华风有些歉意地说道。
夏郁转脸一笑,道:“其实也不算是辛苦,好在现在可以好好的泡一泡。”她伸手摸了摸水温,刚刚好,舒服得很呢。
司仪留下了两个女侍,道:“这差不多也是婚礼的最后一步了,共浴天河,我就不打搅两位了。”
“外面的宴会正欢,司仪大人也辛苦了,去多喝几杯才是。”华风道。
“主人家客气了。”司仪说完,便退了出去。
合上房门,两人略显尴尬,就要这么坦诚相见,还是有些茫然。
好在还有两个女侍,两人道:“我们服侍两位宽衣共浴吧。”
两人相视不言,都只是点了点头。
这礼服,也很繁复,穿的时候麻烦,几个人围着才能穿好,脱起来也是麻烦,好在这两个女侍,受过训练,难不倒她们,片刻便将两人脱得稳稳当当的。
两人互相瞧了一眼,女体华风见过不少,大开大合的也见识过。梵香的,初见的时候,那个女人经常不穿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在幽冥山之上。轩辕丢儿的,略显稚嫩,尽善的,身姿完美无瑕,已然尽美,还有白娘子安排的那些按摩丫鬟的,更是见得频繁了。只是心爱女子的这还是头一回见,肤白如雪,略带粉色,盈腰细足,焕发这青春的活力和美感。夏郁略带羞涩,披着长发轻轻一跃,便落到了浴桶之内。
她好像是想引开尴尬,舒坦地说道:“真是舒服!”
两个女侍知道这位新郎身体不便,便扶着他也进了浴桶之内。
天河泛泛,浴汤清香,令人放松不已。
华风看向对面的夏郁,她的长发垂在水里,随着她手臂的波动,轻轻荡漾。清澈的浴汤之下,酮体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一样。”夏郁微微皱眉,说道。
“是吗?”华风有些想笑,只怕是她心急,所以才有此感觉。
“相公,你看甚,这入神?”夏郁见华风有些失神,问道。
“额....我在想,你当初说来太易找一个人,这个人不会就是我吧?”他想到了初见她时的情景,问道。
“是啊。”夏郁认真点了点头。
“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华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万兽山你去过没?”夏郁问道。
“自然是去过的。”华风道。
“对啦,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夏郁道。
“是吗?”华风闻言,努力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却也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遇到过她。仿佛自己的记忆,有所遗失,断片了。
“算了,想不起也无妨,我们现在都成亲啦。”夏郁无所谓地道。
“也是!”华风点了点头。
两人起初还是相对而浴,身心渐渐放松,便靠着了一起,缠缠绵绵地说些情话,令得两个女侍捂嘴偷笑。
不过两人只是聊些情话,却也没有就在水里弄起来,女侍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共浴天河这一礼之中,什么事情都见过。
泡了好一阵子,华风道:“待会儿我们出去看看表演如何?”
“好啊。”夏郁点头。
华风有些疑惑,自己在太易弄了那么多的事情,竖了不少的强敌,难道他们就不为所动吗?还是在等自己出手,然后在来个螳螂捕蝉?
两人再泡了片刻,便穿上了一套更为简单的礼服,一起走向了宴会场。
诸人一见,纷纷起身道贺,华风一一谢过。
来到山庄自家人那几座,慕容南突突几步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道:“哇,今晚见到风少爷的风采,让我居然也忍不住想多收几个小妾,也好像风少爷这般风光风光。”
“可以啊。”华风跟他碰了一杯,笑道。
慕容飘飘上来便拉着夏郁的手,愁眉不展地道:“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嫁的出去了。”慕容家曾经想极力撮合两家的联姻,可惜谁都没有接招,将她凉到了一边。
“飘飘也美得很呢,早晚嫁个好人家。”夏郁笑道。
“那就得多谢新娘子吉言了。”慕容飘飘会心一笑。
这时,神楼招呼了诸方客人,也走了过来,愣了愣,道:“这春宵苦短,少爷怎还到这外面来了?”
“额,我们来看看戏。”华风兀自落座,说道。
“看戏?”神楼有些不解,望向了戏台那边,现在正在表演的是一些巧妙之术,有些意思,但是也绝对没有洞房有意思,难道这戏里还有文章?
“是啊,看戏。”夏郁也坐了下来,和华风紧紧靠着一起。
“好吧。”神楼四下奔波,也累得不行,坐下来稳稳看戏。
看了片刻,只见有人端着酒杯从远处走了过来,华风略微看了一眼,是无极山的神道尊,这个名号他早就听过,可惜,喊出来的人没过多久,便被炼成了火魂,死在了大魔圈圈之中。
华风看了看不知无罪,她也有所察觉,看向了他处,故意视而不见。
“风少爷,也有兴致看表演!”神道尊哈哈笑道。
这是一个颇有威仪的中年男子,道行应该不浅,足以勾搭很多年幼无知的少女。
“神道尊。”华风起身迎道。
两人喝了一杯,神道尊看向了不知无罪,而后道:“风少爷,可否借个人,老夫有些话想对她说。”
“哦?”
“你应该知道,无罪本来是我门下,因为出了些事情,才流落在外,与她好久不见,为师甚为挂念。”神道尊道。
“不知无罪已经离开了羲古山,算不得风某的人,神道尊却也不必提个‘借’字了。”华风直言道。
神道尊闻言,看向了不知无罪,道:“无罪,我们出去说会儿话?”
不知无罪却板着脸,冷声道:“神道尊,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便是,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到人的话?”
神道尊一听,略显尴尬,只得道:“为师是早盼着你能重回无极山,我们好歹师徒一场,过去的事情,就当他过去了吧。”
“哼,赶我出山的时候,却也不见得你这般说,我已经在外面习惯了,恐怕再难回到无极山了。”不知无罪拒绝了。
“哎,为师固然有错,但是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神道尊叹了一声,道。
“恕不能受命。”不知无罪,说完,目光看向高台,不在言语。
神道尊一见,只得微微施礼,脸面无光地返了回去。
此刻,台上正在表演变脸,一群鬼怪一般的人物,围绕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真正的表演者。
女子一连变了好几张脸,各有姿态,惟妙惟肖,令人称奇。
忽然女子一个转身,等她在露脸之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太婆,满脸皱纹,身躯佝偻。在场的不少人,都发出一声地呼,华风看了也是心中一颤。
神楼也瞧得清楚,那变出来的模样,是三尺婆婆。
三尺婆婆苍老的手微微一挥,周围的鬼怪饰者随之而动,她再一按手掌,鬼怪倒地,做死状!这个表演,略有所指。
“呵呵。”三尺婆婆轻笑了一声,再次变脸,这回全场哗然,有人全身的毛发都直接竖了起来,连极多的高修都为之色变。
因为那血红色的面具,红色的手掌,她已然变成了九门之主!这尊江北的恶魔,早已逃去无踪,现在却被人扮演出来,而且极其相似。
九门之主一声诡异的笑,传遍了宴会,有人却大声喊道:“好,演得太像了!”
高台之上,九门之主挥动血手,似乎跳起了古怪的舞蹈,华风看了一下,是巫舞,很正宗的巫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