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道士,皆悲恸不已,成片地跪在了后山。
黑脸道人伏地良久,方才起身,道:“移灵玄清观,择日为老祖发丧入土。”
“是,掌教!”
玄清观的道士,将玄山老祖的尸身,移到了玄清观大殿,个个头缠素布,神色哀伤不已。
华风跟了过去,此事还要看个究竟。
玄山之下的三座大城,有人接到消息,连夜上山,短短几个时辰,玄清观已经涌入了数万人。
玄清观十几个长老,分列灵柩两侧,场面肃杀无比。
黑脸道人,看向了张得飚,道:“得飚,你是老祖生前最后一位弟子,颇受老祖器重,在阴阳之术上的造诣也非凡,你看老祖何时下葬?”
张得飚站了出来,看向四方,道:“此事不急,但有一事,需要弄个清楚。”
众人听得迷惑,死者为大,下葬之事不急,那何时才算急呢?
黑脸道人顿时怒道:“张得飚,你好大的胆子,难道忘了尊师重道这四个字?!”
“掌教,弟子始终牢记此四字,不敢有所逸怠,但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死因,不能不查清楚!”张得飚道。
此言一出,玄清观大殿上的人都地呼了一声,难道玄山老祖的死,还有蹊跷?
“此话何解,老祖难道不是寿终正寝?”黑脸道人急忙问道。
“我在检查师傅遗体之时,发现一张咒符。”张得飚说完,将咒符呈递了出来。
黑脸道人接过咒符一看,有些不懂,转而看向了山下来人之中的曹包,道:“曹大师,此是什么符?”
曹包接过咒符一看,吸了一口凉气,道:“是安魂咒符,专门压制死人残魂,防止其尸变作祟!此物一般用在一些邪恶之徒身上,唯恐他们死而不僵,残念害人。”
张得飚走过来,道:“师傅是在油尽灯枯之时,被这一道咒符活活压死的!”
“张得飚,此话当真?”黑脸道人惊道。
“师傅对我恩重,我岂能乱言。师傅虽然饱受道伤的折磨,但是以他的道行,再活过十年,不是问题,只是被下了这道咒符,便直接压垮了他的残躯。”张得飚怒道。
“咒符何人所下,我玄清观与之不死不休!”黑脸道人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怒焰滔天。
曹包仔细看了看,皱眉道:“我看这好像是鬼不鬼的咒符啊。”
“鬼谷主?”黑脸道人更惊了些,疾声喊道。
“不错,据说鬼谷一脉的阴阳师,他们所画的道符,都会在道符某个不起眼位置,留下印签。此符的这个位置,正好有一枚‘鬼’字的印签。”曹包指向了符纸之上,朱砂画符的某处,约莫有瓜子壳那么一方模糊的印签。印签印在朱砂的笔墨之中,不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鬼谷之主,害死了玄山老祖?”山下的来人,顿时疑惑地说道,有些不相信。
华风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黑脸道人,道:“掌教,当时在场的就是你,还有鬼谷主,和玄山老祖,还请你说明下情况,凡事不要妄断。”
黑脸道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今天早晨,我和张得飚一起陪同鬼谷主上了玄山,我们一起讨论了下古兵洞的事情,差不多午时,我们从老祖的房中出来。我让张得飚去取了千机翎,放在域沟边上,我送了鬼谷主一段,他让我回去,我便回了玄清观。天刚刚黑,便惊问后山丧钟敲响,方才得知老祖已故。”
华风思付了片刻,黑脸道人的话,要是没有问题,那玄山老祖就是死在了午后到黄昏这段时间,而偏偏鬼谷之主又突然不见了。
“鬼谷之主何在?”有人高声问道,这个说法之下,鬼不鬼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他极可能重返后山行凶。
张得飚看了华风一眼,道:“鬼谷主已经不知所踪。”
“啊~~看来他这是杀人潜逃了。”顿时有人判断道。
华风闻言,却是一阵冷哼,道:“他为什么要杀玄山老祖?”
这时,那个曹包站了出来,道:“鬼不鬼以阴阳师正统自居,从来就看不惯我们这群所谓的伪阴阳师,而玄山老祖,则是最强的伪阴阳师。他若出手杀玄山老祖,并不足为奇。”
他这一番话,山下的那些人都是点头称是。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鬼不鬼,跟他当面对质!”黑脸道人道。
“如何找?他是天龙岭的大阴阳师,若是存心躲起来,恐怕没人能找得到。”玄清观的一个长老道。
黑脸道人顿时目光一凛,看向了华风,道:“他跑了,他女儿还在玄都城!”
华风心中一惊,此事阴谋的味道已经浮现了出来,玄都城内,鬼方那个傻货居然被人拐走了,只有乌耿一个人回了四方楼。
玄清观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鬼不鬼,鬼不鬼找不到,自然要去寻他女儿的晦气。
华风冷声道:“掌教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请鬼大小姐到我玄清观坐一坐。”黑脸道人沉声道。
“她若是不愿来呢?”
“那本掌教只好请她来。”这话已经说得强硬而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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