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掉琴台仙坟,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只是这时候,却突然走出了一个女子。
她的眼神中,是幽幽的恨意。
她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尊神,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带着永远高傲的神情,带恨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视。
“你终于来了。”华风开口。
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比风还随意,比云还不定。有时候她看起来像个妖,但有时候,她又像个人,而此刻,她像一尊压抑正怒气的神。
“你知道我要来?”
“大概知道吧。”华风叹了一声,他自己都不是很确定,尽管是霸主,阴阳师,但是他总有一些事情,难以推演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眼前这位。
“所以你才要毁掉这里?”她问道。
“不仅仅是这里,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开头。为了此域,所有的坟,都要抹去。”华风断然道。
“呵呵,不尽然吧。”她轻轻一笑,神姿无双,但那声调,却是冷笑。
“哦?”华风有些不解。
她轻轻走了几步,而后道:“你成了霸主,或许你已经察觉了什么,你想斩断这段过往,这兴许已经成为了你的羁绊了!”
“有吗?”华风不由得皱了皱眉,或许有,只是自己不承认而已。
他从胭脂山是一道仙愿的投影,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另外一些事情,他自己都不肯相信而已。
“大概有吧。”女子无所谓地说道。
她又接着道:“现在,我就在这里,你的剑,可以随时劈过来,我们之间的一切,也就成了往事。”
“你知道,我不会的。”
华风没有举剑,也没有举剑的心,只是她的话,有些让他心中发疼。自己并不是无敌的,有人还能伤自己的心,这应该还是一件好事。
“那将这交给我,我还在路的前方等你。”她伸出了手,这真是一双无法拒绝的手,伸出来,不像是要拿去什么,更像是在赏赐,甚至可以让人无条件地将生命交付出去。
“好吧,我希望还在我走得动的时候。”华风点头。大道险阻,世界动荡,走多远,算多远,且行且看,这就是自己的前路。
仙琴之中,最强的凰道已经被镇压了下来,留下一抹仙愿,一道残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要要,那便给她,自己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因为她已经伸出了手,就像是当年一样,在那白色的沙滩上,她伸出了手。
华风将仙琴递了过去,她抱在了怀里,轻轻抚摸着仙琴之上斑驳的痕迹。
“那么,你又要走了?”华风忍不住问道。
“你心里应该知道。”
华风点了点头,自己心里确实知道,她总是要走的。
她抱着琴,缓缓转身,走向了山下,走出几步,她又回头道:“嗯,对了,以后不要和别的女人乱搞,我也是会吃醋的。”
华风讪笑了一声,她说的女人,应该就是沉鱼儿。
两人道战之中,混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那种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让人不知不觉便深入其中。要是不经沉鱼儿最后点醒,他都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是在他眼中,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在女人的眼中,那便是要命的事了。
等华风笑意散去,她已经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
他看了看四方的废墟,抬手起势,香山再起,那第一滴霸主热血的力量继续演化新的香山,红叶带香,景色醉人,一如其往夕。
华风一掌盖上了石室,它还是一座坟,只不过掩埋的,只有往事了。
沧海兵符,双帝兵符飞了回来,笼罩之下的引剑城,美人湖,青苔湾,彻底恢复了正常。阳光透了进来,原来外面是一如既往的万里晴空,仿佛是霸主在不动声色间,就平了一座仙墓。
人们纷纷奔出引剑城,拜向香山,高颂霸主之名。
华风将三军将士放了出来,仙愿已被打残,能醒的都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