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啊,哎!已经不是头一次闹成这样了,我那个妹夫,整天游手好闲,没钱还爱装大款,出门要穿得人五人六,跟狐朋狗友吃饭抢着掏钱,成天不是赌钱,就是混在洗浴中心,十天半个月不着家。
一回家,准是要钱,给得少就动手打人。我那小姨子性格软弱,除了往娘家跑,再也没招儿了……哎!叫人不省心啊!
好像是前年吧……差不多就是前年年底,去年年初的样子,也闹过一次。
那会儿我老丈人还活着,她在家挨了打,带着孩子跑回她爸——也就是我老丈人家。
她老公追过去要孩子要钱,差点动手,我老婆着急得不行,我们还暂停营业了几天,专门跑回去劝架,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次我们全家都没过好年。
这回倒好,我老丈人去世了,她受了委屈,只能来投奔我们。
哎!我一个外人,能说啥呢,人来了就好生安顿呗。
劝也劝过,让她离婚,踏踏实实跟着我们一块儿生活,有我们一口吃的,肯定不会让她挨饿。以后再给她找个好人家,可她也不听啊。
愚昧!老家的人还是愚昧呀!每次说起这个,她就推脱,说孩子不能没爸爸。
要我说,这样的爸爸,要他有啥用?……哎!”
“那你妹夫对孩子怎么样?”
“就他?……能对孩子怎么样啊?平时不管不问……哦,对了,我老婆亲眼见过,他那么大个人还跟孩子抢酸奶喝呢。
倒是每次小妹受了委屈回娘家,他就哭天抢地地回来要孩子,说什么不能让他家绝后,孩子必须跟他回去。”
闫儒玉点头,已经明白了被害者一家三口的情况。
他继续问道:“根据推断,孩子是昨天上午掉进锅里的,白天的营业时段都有谁能进入后厨?”
“店里的人都可以进呀。”
“有没有可能……陌生人也可以在这时候进入后厨?”
“绝对不可能!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饭店,但这点卫生意识还是有的……”
“卫生意识?”闫儒玉皱眉道:“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地沟油的事儿。”
老板语塞。
过了几秒钟,他又道:“好吧,我们是用了,可你去打听打听,那玩意儿……有几家饭馆儿不用的?反正又吃不死人……
不说这个,表面功夫我们至少得做一做吧,除工作人员以外,后厨不可让任何人进,这是规矩。
而且,大师傅一直在后厨,那里就是他的地盘儿,啥事儿都听他的,他最讨厌陌生人随便进出他的地盘。
有一回客人进了后厨,想洗洗手,几乎是被大师傅推出去的。事后,那个放客人进后厨的服务员都被他训哭了。
我可以打保票,除了工作人员,谁也进不了后厨,你要不信,可以再问问大师傅。”
“那昨天上午你在哪儿?你进过后厨吗?”
“我们正筹划开分店,最近我四处去看店面,基本都不在店里,昨天下午老婆打来电话,说是孩子丢了,我这才回来帮着找……
哦,对了……昨天我跟着中介看了两家门面,中介可以帮我作证。”
“好的,能留一下中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没问题,”老板掏出手机,指着通讯录上里一个备注名为“王—中介”的道:“就是他。”
“好的,多谢您的配合!我的询问就到这里,我们会尽快破案,让您恢复正常营业。”
第二名接受询问的,是大厨伍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