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没想到迎春竟是这般理直气壮的样子,顺便还要莫名其妙的诽谤一通自己,只气得火冒三丈。
“你,你这荒淫无耻的女人,我几时盯着男人看了,那些人是我的同僚——”
只是孙绍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迎春笑眯眯的对喜安道:“你听见了么,孙大人居然说别人荒淫无耻,真是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
迎春说罢,便提起裙摆,朝马车走去。
“贾迎春!”孙绍祖怒吼一声,然后堵在了迎春面前。
迎春提着裙摆,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孙绍祖一尺来远的地方停住,然后仰起头,直视着孙绍祖的眼睛,静静的说道:“北静王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对发妻情深义重,我心里面钦佩,多看他两眼怎么啦,我烧香的时候,真心诚意求佛祖能保佑北静王妃早日康复,不要辜负了北静王这一片苦心。”
她这番话说得平静又坦然,孙绍祖定定的望了她片刻,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人这般僵着了好一会,孙绍祖终于是退后两步,微微挪开了身子。
喜安先头见老爷跟奶奶吵了起来,吓得手足无措,这时却见老爷默不作声的退了开去,心中诧异,便急忙上前,服侍迎春上了车。
二人上了车,喜安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长筒状瓷瓶交给了迎春。
“这是寺里的师父专门给奶奶准备的茶水。”
迎春接了过来,拔出软木塞子,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北静王,才知道这世上原来也有配得上她的人。”
“奶奶说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喜安以前就曾听迎春说过类似的话。
“我明日要去一趟二月春。”迎春答非所问的说道,然后将珠冠慢慢从头上取下来,便靠在车门侧板上,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孙府门口,棋局在下面打起轿帘,扶迎春下了马车。
迎春又累又饿,回到住处,吴妈这边早备好了斋饭,她草草吃完,洗漱一方,便倒头睡到天明。
第二日,她早早的起了床,用过早膳,便换了男装,与喜安赶往了二月春。
张全与小柳儿见迎春来了,俱是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李先生好几日不见,气色越来越好了,唔,昨日上林苑王监正府上送来了帖子,请李先生过去给他家小姐做及笄礼的打扮,媚春楼的豆娘姐姐又带来了藏秀阁的小蝶姑娘,见先生不在,便让先生说个日子,她们再来,还有南安郡府,昨日差人送来了几匹上好的缎子,说是让先生给他家郡主裁衣的。”
迎春听了,心中又喜又愁。
看来她昨日在承恩寺前烧的香灵验了,只是她跟二月春这些人,又哪里顾得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