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天,张郃军中便已有近五百人因疫情无法医治而去世,虽然张郃及时将这些病死的军士尸体加以焚烧以阻止疫情的蔓延,然而诸葛亮凭借自己当初在张仲景身边时学到的精湛医理,进而调制出来的毒素传染性极强,已经远远超出了张郃的控制范围。
曹操为此而焦头烂额,不过这并没有改变他继续进军的计划,加之徐庶对曹操说:
“虽然张郃将军的骑兵暂时受疫疾所困,不过丞相的水师仍旧十分强大,攻打江东以水师为绝对核心,所以对您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深知南方多江流河道的曹操认同了徐庶的意见,所以决定让张郃把军中已感染疫疾的士兵迅速隔离开,而后自己派遣水师战船迅速行驶至赤壁当口将身体健康的士卒装船,尽速渡过南岸从而避免疫情的加剧。
而这时在诸葛亮看来张郃的这五万兵马是死是活,已经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他对刘备建议说:“主公,张郃的兵马因为瘟疫已经折损近半,眼下正是彻底击溃他们的最好时机,我们应当尽快和周瑜取得共识,在张郃所部登船的时候由周瑜的鄱阳水师对曹军发起突击,而我们也与此同时在江岸北侧发起进攻,如此以来就算不能全歼也能重创曹军主力。”
刘备采纳的了他的建议:“军师所言甚是,如此便有劳先生详加筹谋了。”
正当诸葛亮领命准备退去的时候,刘备突然对着他的后背笑道:“张郃所部的行动似乎军师早就有所预料,我倒是没有从元直送给我的密信之中听到这件事,军师是如何得知的。”
诸葛亮知道刘备在怀疑自己的消息来源,或者是他已经从徐庶的书信之中得知了司马懿的存在。他转身对刘备躬身答道:
“回禀主公,曹操身边的谋士司马懿与我有旧,他一心效忠陛下所以答应协助我们共破曹贼,此人一直与我互通消息,我正想这段时间将这件事禀明主公,因为军务繁忙所以...”
“诶...”刘备伸手制止了诸葛亮的解释:
“我对军师做事还是放心的,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在诸葛亮看来刘备的话绝对不是问问罢了这么简单,他对自己的信任感恐怕已经开始降低,然而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刘备必须要依仗自己,所以就算是心有存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等到诸葛亮走出军帐后,刘备这才将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竹简摊开,这其中正是徐庶所写的关于诸葛亮和司马懿之间过往的探查细节,与诸葛亮所说并没有太大的来去。
刘备在给徐庶的回信之中交代他一定好时刻注意司马懿的举动,并且暗中加以保护。
远在吴郡被孙权软禁在家中的陆逊,虽然足不出户却仍旧可以从至交好友吕蒙那里得到前线的所有情报,有时候吕蒙还会向陆逊征求意见,并且及时反馈给周瑜参考。
关于和刘备联手一同夹击驻扎在赤壁岸边的张郃,吕蒙也不顾军事机密毫不隐晦的在信中表现了出来。躺在床榻之上的陆逊看完之后冷冷一笑,转而将书信丢到了一旁。
“怎么?你难道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吗?”
就在这时从帐幔后面走出了一个人影,陆逊面对屋中突然有人闯进来,不仅一点也没有惊慌,反而像是在刻意等这个人似的:
“已经注定的事情谈什么看法?张郃和曹操这次恐怕要吃大亏了。”
说罢陆逊将目光移到了站在自己面前那身着黑服头戴斗笠的男子身上:
“即将发生那么大的战役,你总不会就选择作壁上观吧?这次你打算站在哪一边?”
斗笠男子轻轻笑了笑,他已经看出了陆逊这个问题的用意:
“哪一边?伯言你不用以言辞来试探我,这次...我什么也不会做...”
陆逊坐起身后用手托腮仔细打量着斗笠男子,取笑着他在河北一系列行动的失败:
“听说你在河北的时候被郭嘉和钟毓弄得损失惨重,还差一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面对陆逊的嘲讽,斗笠男子显得很平静:
“之前我没有料想到郭嘉和钟毓之间会有所勾结,这的确是我的失策,然而这一次我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计划成功,也可以彻底将司马懿踩下地狱...”
看着斗笠男子平缓的口吻中隐藏着无限的怨念和杀气,这不禁让陆逊这样心机计深的人都心里都不寒而栗:“我很好奇究竟是为什么你会如此怨恨司马懿,居然为此还牺牲了司马孚,要知道他们和你毕竟是兄弟,尤其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司马孚,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怨恨他?”斗笠男子轻蔑的笑了笑:“那你可真是不了解我,我要怨恨的范围可不仅仅局限在他一个人,我要毁灭的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我要毁灭的是...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