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肃乘坐马车回到家门口时,却发现曹爽的马车居然早就停靠在那里了。
出于好奇和礼数,王肃走下马车来到曹爽的面前向他行礼:
“下官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来到寒舍有什么要事吗?”
自从得知王肃与司马家关系劈裂之后,曹爽便有意拉拢他,两人一拍即合,这次两人先后向曹睿所献的建议就是事先谋划好的,对此曹爽深表满意:
“也没什么,只是本侯特地前来对兰陵候今天的相助之情表示些许心意而已。”
说罢他挥了挥手,伸手捧着木箱的下人便将箱盖打开,结果呈现在王肃面前的居然全部都是闪闪发光的各种金银珠宝,同时曹爽也上前对王肃说道:
“希望日后兰陵候能够继续与本侯同舟共济、共御死敌。”
可王肃面对这些金银财宝却毫不动心:
“这次我之所以会协助侯爷您,是因为司马懿父子欺辱我女儿,而不是为了侯爷您的这些心意,今后除了司马家的事情之外我一概不会参与,还请侯爷您见谅...”
曹爽之所以靠近王肃并拉拢他,也真是因为想要利用他来对付司马家:
“这是当然,等司马昭葬身辽东之后,我们便可以着手直接对付司马懿和司马师了...”
恰好此时前去给母亲扫墓的的王元姬也走到了家门附近,当她看到王肃和曹爽相谈甚欢的时候不禁感到奇怪,于是她便偷偷靠了上去躲在暗中偷听,结果居然让她听到了王肃和曹爽合谋企图置司马昭于死地的阴谋。
一想到司马昭会有危险,王元姬马上丢掉了手中的用来根除坟头杂草的竹篮和小锄,转过身便急匆匆的跑向舞阳候府,想要将这个十万火急的消息告诉司马昭,可是没等王元姬跑多远,便有两个手执木棍的人突然挡在了她的身后,并迅速制服了她...
套在她头顶上的麻袋被取下来之后,王元姬猛然发现四周的环境是那么的熟悉,直到她看到自己的父亲王肃正坐在塌上平静的看着她时,王元姬才意识到这里正是自己的闺房...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王元姬便猜到呢先前那两个手持木棍的应当就是兰陵侯府的家丁,同时她偷听曹爽和王肃对话应该也早就被王肃察觉了。
面对女儿口吻严厉的质问,王肃显得异常镇定:“我还想要问你呢,你方才鬼鬼祟祟的想要去哪里?是不是想要将你所偷听到的告诉司马昭?”
见王肃已经把话说开了,王元姬也直白的反问道:
“父亲您平常不是最厌恶曹爽这种华而不实、志大才疏的纨绔子弟吗?为什么现在却和他狼狈为奸去陷害司马昭呢?”
“住口!”
王肃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用“狼狈为奸”这个贬义词来形容自己,顿时怒火中烧,他站起身大声斥责王元姬道:
“为父这么做不还都是为了你,若不是司马懿先用计谋诓骗我把你许配给他的儿子,后来见自己地位稳固了便让他的儿子来悔婚,如果不杀了司马昭,实在难以泄我心头之恨,否则为父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和曹爽这样的人为伍?”
可王元姬此时心中所想到却不是自己的名节和声誉,而是司马昭的生命安全,她跪在地上哭着央求王肃悬崖勒马:
“父亲,悔婚之事与司马昭无关,都是女儿自行决定的,女儿求您放过他吧...”
俯视着一向个性坚强的王元姬,居然为了一个抛弃他的男人哭着哀求自己,王肃看得出来她对司马昭是动了真感情了,并且还深深陷了进去,虽然这让他心中十分不忍,但却丝毫没有动摇他原本的念头,所以他口吻强硬的拒绝了王元姬的苦苦相求:
“这一切都是司马昭造成的,为父走到现在这一步也回不了头了,你要恨就恨他吧!”
说罢王肃便起身直接从跪在地上的王元姬身旁走过,离开房门外之时他吩咐家丁们说: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好生看护小姐,不能让她离开房间半步,否则唯你们是问!”
由于奉命前往辽东刺探敌情是件十分机密的事情,所以曹睿没有正大光明公布诏书,而是让内侍拿着他亲笔所写的诏书前往舞阳候府宣读。
在听到曹睿命令司马昭动身前往辽东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很突然,唯有司马昭的表情平淡如水,甚至还扬起嘴角露出了笑容。
碍于这是魏帝曹睿亲自下达的诏令,司马懿也只好恭恭敬敬的领受:
“臣谢陛下隆恩!”
内侍前脚刚走,被司马师扶起的张春华便马上对让司马昭远去辽东苦寒之地表示担心:
“听说公孙渊已在秘密筹备军饷准备叛乱,这个时候让昭儿去不是送死吗?况且他先前受得重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次旅途长远又充满艰险,难道陛下就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手握御诏的司马懿对此也感到突然和无奈:
“陛下如果觉得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就不会在不与我事先商量的情况下,就直接下达诏书了...”
“可是...”
曾经与司马懿共同流落白狼山的张春华,虽然并没有直接到过辽东,但那里险恶的局势和地理环境知有多么的危险和复杂,她是一清二楚的,司马昭刚被从益州营救回来没多长时间,又要让他去千里之外的辽东,她看了看对此却面无表情的司马昭,想想就觉得万分难受:
“你怎么受得了啊...”
对此司马昭显得十分从容,一副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走上前安慰母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