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袭击倒地昏迷不醒的羊徽瑜,隐约听到耳畔有人在呼唤着自己,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到了蹲在自己身旁的司马伦正用十分担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大嫂,你怎么倒在这儿?攸儿呢?”
本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羊徽瑜一听到司马伦问自己司马攸的下落,她顿时如梦初醒般坐起身,万分紧张的环顾四周,可是却没有半点司马攸的行踪...
这下子羊徽瑜彻底慌了神,她紧紧抓住了司马伦的胳膊问道:
“伦弟,你有没有看见攸儿?”
司马伦摇了摇头:
“没有啊,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对于羊徽瑜来说,她早已将司马攸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更是心头难以割舍的一块肉,一想到他现在被人劫走而下落不明,甚至很有可能遇到了危险,她的精神防线瞬间崩塌了,在司马伦的搀扶之下勉强站起来的她,开始在四周胡乱寻找,并且呼唤着司马攸的名字,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答复。
与此同时,不知何时分别悄悄集中于长社候府、舞阳候府、长平侯府、新城侯府四座府邸周边的黑衣人,正等待着最后的指令...
被用剑架在脖子上的夏侯椿,在看到了劫持自己的人到底生着什么样的面孔时,短暂的恐惧渐渐转为无比的震惊:
“父...父亲...”
现在夏侯椿终于明白了,自己先前在街道上所看到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就是自己的生父夏侯霸。虽然夏侯霸在自己小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自己参军,之后父女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也正是因此,夏侯椿为了将父亲的形象留在心里,所以从未忘却夏侯霸的长相。
如今夏侯霸虽然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胡须也比她上次见到时茂密了许多,但夏侯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并坚信自己绝没有看错。
听夏侯椿称呼自己的父亲,夏侯霸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迟疑,本来他是打算将这个碍事的人除掉的,可是听到了夏侯椿的呼唤之后,他握住长剑的手缓缓放松了力道:
“你是...椿儿?”
父女二人多年未见,夏侯霸却并没有因久别重逢而忘乎所以,他口吻严厉的对夏侯椿说:
“你现在马上回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门。”
夏侯椿虽然不涉政治纷争,但她还不至于迟钝到有大事发生还浑然不觉:
“父亲,你不是已经投降蜀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洛阳呢?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面对夏侯椿一连串的逼问,夏侯霸的眼神流露出无尽的憎恨,不过经过她的话也提醒了夏侯霸,他改变了自己刚才的口吻: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过这样也好,你先留在这里,等我将司马家连根拔起之后,你再和我一起离开,这样一来我们父女二人就可以永远不分离了。”
从夏侯霸的话语之中,夏侯椿感觉到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连根拔起?难道父亲你想对司马家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下手吗?”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做法实在过于狠毒,夏侯霸并没有再度回答她,而是对身旁的随从说:
“你留在这里看住她,不准她离开半步。”
就算是夏侯椿一万个不愿意留在这里,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又怎么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离开这里呢?况且她腹中还有羊祜的孩子,只能干着急。
此刻站在洛阳南城门楼顶的神秘人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平静如常的洛阳城,这时他身旁的另一名男子看了看天色,随即问他说:
“时间差不多到了,我看可以下令行动了,你在看什么呢?”
神秘人这才微微笑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欣赏杀戮之夜开幕前的宁静罢了,待会儿想看到也难了...”
说罢他扭过脸看向了身旁等待自己命令的男子,默默说道:
“好了,开始这场盛大的狩猎吧...”
得到命令的男子捡起了放在墙边的硬弓,将一支火箭搭在弦上射向了天际...
漆黑的夜空之中,这支泛着火光的羽箭显得格外显眼,此时长社候府内正在书房内看书的司马孚、舞阳候府内跪坐于司马懿灵位前密目祈祷的伏若歆、新城侯府内在庭院中正在与司马炎一同聊天的王元姬,几乎在同一瞬间都被这支火箭给吸引了。
而他们在同一刹那所反应到的,都是不好的信号...
还没有等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反应,秘密潜伏在司马家四座侯府宅邸之外的黑衣人,立刻挥动着自己手中武器冲破了府门,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睡梦中的司马伷和司马骏马上被异样的响动所惊醒,当打开门看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正在府内大开杀戒时,牵挂着母亲伏若歆安危的他们连衣服都顾不得换,快步冲向了伏若歆所在的房间门口。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两名挥着长剑的黑衣人刚刚冲到伏若歆房间门口的时候,及时赶到的司马骏和司马伷迅速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并与他们交起了手。
从小受到邓艾亲自□□的他们兄弟身手不凡,不出十招便夺走了各自敌人的武器,并且将他们击杀,暂时接触了伏若歆的危险。
“伷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可司马骏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而司马伷在短时间内也无法理清头绪,但有一点他可以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