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马师一行遭到袭击险些丧命之际,另一路急速向洛阳行进的羊祜和司马伦则没有遭到任何的阻力,顺利抵达洛阳南城门口。
不过紧闭的城门却成为了阻挡他们唯一的存在,虽然眼下的洛阳城非常平静,而且根据司马伦先前的描述,自己在冲出洛阳城的时候并没有遭到任何的阻力,但直觉敏锐的羊祜却感到并不寻常,因此在司马伦上前喊话要求守卫开门的时候,他便小声对身后将士传达指令:
“都把手里的兵器握紧了,随时准备战斗...”
没过一会儿城门便缓缓打开了,羊祜仍旧感觉到城中的气氛不太对,所以他下令所有人务必要谨慎行进,危险随时随地会降临。
果然,就在他们通过护城河浮桥的时候,突然从城楼上射下来来数十支火箭,而城门口也有数十名早就等候在那里的白毦卫在火箭的掩护之下,对羊祜和司马伦所率领的启禀发起了正面进攻。
而在火箭的空中危险和白毦卫的地面危险覆盖之下,羊祜和司马伦难免有些应接不暇,尤其是羊祜还要兼顾保护武艺并不算精湛的司马伦,场面对他极为不利。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小队人马从城内潜入至城门楼顶,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城门楼顶的弓箭手,大大缓解了地面上羊祜和司马伦的危机。
不仅如此,他们还再度冲下城楼与羊祜内外夹击,将白毦卫全数围歼。
见危险已经暂时消除,为首的将领看到羊祜之后立刻向其拱手行礼:
“末将乃是巡防营副将王濬,奉太尉大人之命特来接应你们进城。”
羊祜看眼前的这位将军要比自己年长十几岁,但丝毫不影响他那俊美的姿貌,而且“王濬”这个名字他也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若是搁在平常他一定会和王濬深聊一番,可是如今的情势万分危急,他只好将这个机会等到来日了:
“有劳将军了,城中现在情形如何?太尉大人及其司马家的家眷都安好吗?”
王濬答道:
“此次洛阳城内的两次袭击全数都是针对司马家的府邸,其他官署都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目前城中的巡防营主力已经基本折损殆尽,洛阳城也基本为贼军控制,太尉大人已经成功将所有的司马家家眷转移至城北的一座宅邸之中,他得知伦公子冲出城外向大将军救援,知道大将军一定会派人回援,所以才会命末将在此等候接应。”
听完了王濬的汇报之后,羊祜发现并没有司马家的人受到损伤,再加上除了司马家的其他府邸都没有遭受冲击,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那就好...”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彻底放松下来,毕竟城中还有数百名武艺高强、手段残忍的白毦卫盘踞其中,必须要尽快恢复洛阳城的彻底安宁才行,所以他急忙对王濬提出部署设想:
“王将军,我看我们还是尽快消灭城中的贼军,然后再去和太尉大人汇合。”
这个建议得到了王濬的赞同,于是他们便各自跨上马背,朝着白毦卫所在的四座司马家府邸奔袭而去,原本司马伦也是要坚持跟着他们一同前往的,可是羊祜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决定让他留在城门口接应即将赶到的司马师所部。
由于临行之前司马师特地嘱咐,一路上所有的决策都由羊祜来确定,司马伦都要听从,所以司马伦没有办法拗得过羊祜,只能乖乖呆在城门口等待司马师的到来。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城门口焦急等待司马师到来的司马伦,终于看到了大队人马。
然而领兵的人却并不是他的大哥司马师,而是王浑,这让司马伦大惑不解,再加上他看到随行马队之中居然还有一辆马车,直觉告诉司马伦,马车内的人一定是司马师。
并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他赶紧上前追问王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留在二哥身边的吗?我大哥呢?”
对此王浑显得有些难以启齿,而司马伦很快就从他的眼神之中得出了不太好的预感,他快步跑到了马车旁,掀开布帘查看里面的情况:
结果他发现做额头绑着白色绢帛的司马师满脸是血的躺在车内,显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而且身上所受的伤不轻。
看着司马师现在奄奄一息的模样,司马伦的内心十分复杂,毕竟司马师受如此重的伤他从没有见过,再加上他手中牢牢握着的那个占有血迹的发冠,司马伦一眼就看出这是司马干的,可见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将布帘放了下来走回到王浑的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浑对于自己没有及时赶到,从而致使司马师受伤昏迷不醒感到十分愧疚和自责,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早一步到的话,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眼下王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他很快就听到了城中传来的厮杀声,为了尽快驰援羊祜他将司马师暂时交给司马伦照顾,而自己则率领骁骑营的起兵快速冲进了城内。
起初经历过长时间厮杀的马忠和夏侯霸所率领的白毦卫,还能够与羊祜、王濬相持,不过王浑赶到之后这种均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只有两百余名的白毦卫在被分割包围的情况之下独木难支,无法相互驰援,只能孤军作战的夏侯霸面对羊祜的步步紧逼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他手中的佩剑也被羊祜打落在地:
“投降吧,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两个从未谋面的翁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殊死相搏,夏侯霸面对自己敌不过的羊祜,丝毫没有屈膝妥协的意思,浑身是伤的他冷冷笑道:
“笑话,我夏侯霸绝不向司马家的走狗投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听到眼前这个人自称是夏侯霸的刹那,羊祜的脑袋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到一样愣住了: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可是夏侯霸没有再回答他的意图,趁着羊祜走神之际立刻捡起了地上的佩剑朝着他再度冲了过去,不过羊祜还是灵巧的躲过了他的进攻,并且抓住了夏侯霸的右臂将其反别在身后,令他无法动弹:
“你认识夏侯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