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的登基符合了很多人的期待,整个洛阳朝野上下对魏国的前景一片看好,在他们的眼中看来,似乎只要曹髦登基之后,魏国必将迎来崭新的气象。
而曹髦登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往长平侯府,去见正处于养病阶段的司马师。
由于事出突然,且曹髦事先并没有任何想要去长平侯府的征兆,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此事,所以谁都对此没有准备。
此次拜访司马师,曹髦虽然没有搞出很大的排场,显得很低调,但是却很正式,然而他却是在王沈的陪同之下,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来到了长平侯府的大门前,由王沈前去向守卫通报。
一听说是新即位的陛下来了守卫们都很惊讶,连忙跪在地上向曹髦行礼:
“不知陛下驾到,还望赎罪!”
此时刚刚路过门口的家老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便走出来看看情况,结果得知是曹髦亲至,也当即跪在了地上向曹髦行礼,可曹髦并没有责怪他们: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朕此次前来乃是私人探望大将军的病情,顺便拜访一下,不想弄得满城风雨,还望家老前去通报。”
“小人遵命!请陛下稍候!”
头一次见到这样阵仗的家老也显得有些慌神,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楞在原地的时候,连忙起身向府门内快步跑去。
等到家老气喘吁吁的跑到司马师和羊徽瑜的卧室门口之时,羊徽瑜正给司马师更换左眼毒瘤的绷带,看到家老如此失态的模样,羊徽瑜觉得很奇怪:
“发生什么事了?”
还未等家老将气喘匀,司马师就隐约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寻常,他看了一眼府门口的方向之后,问家老说:
“外面是有什么人来了吗?”
家老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说:
“大...大将军,陛下他...”
一听到“陛下”两个字,司马师当即反应到是曹髦来到了自己的府门口,起初他也很惊讶,但是这种惊讶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站起身对身旁的同样对曹髦亲至感到震惊的羊徽瑜淡然说道:
“徽瑜,帮我更衣...”
不一会儿司马师便携夫人羊徽瑜、独子司马攸一同来到了府门口,
一家三口全数正装迎接曹髦,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
“未知陛下亲至,下臣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曹髦见状马上迈步向前,展开双臂示意司马师一家三口起身:
“大将军无需如此多礼,朕这次乃是不请自来,刚至邙山之时就听闻大将军贵体有恙,这段时间来一直忙于登基和政务交接这样的琐事,故此至今才来探望大将军打扰你修养,还望大将军不要嫌朕唐突冒犯。”
司马师拱手道:
“陛下此话真是折煞下臣了,陛下先前登基大典下臣理当亲自恭贺朝拜,只因身体原因无法远行,陛下不问我失礼之罪已是宽大为怀,还有劳陛下亲至寒舍探病,真是令下臣有些无地自容了...”
这时曹髦也注意到了羊徽瑜,以及他身边生得俊秀脸庞的司马攸,不由的为之所吸引:
“这就是令郎吗?”
羊徽瑜欠身答道:
“陛下明鉴,此乃是犬子司马攸。”
虽然司马攸不过是七岁的孩子,但是他根本不需要羊徽瑜提示他做什么,就当即拱手向曹髦行礼:
“司马攸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曹髦年纪虽小却极懂礼数,曹髦不由得向其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令郎小小年纪就如此懂礼数,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时司马攸突然再度开口道:
“感谢陛下谬赞,可与陛下相比司马攸就有如繁星和皓月一般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谁都没有想到司马攸会直面回应曹髦的夸赞,令曹髦颇感惊讶,羊徽瑜见状想要制止司马攸,可是却被曹髦给伸手阻止,转而笑着问司马攸说: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和朕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差距呢?”
司马攸镇定答道: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未及舞象之年便能够总领一国,肩负起整个朝政社稷的重任以及万民的期盼,正有如当年以胡服骑射雄踞战国七雄之列的赵武灵王一般。而臣子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且就算是再有远大的前途也都是基于陛下的恩赐,当然无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