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开始下起了雨,第二天早上推开窗,一院子的枯枝败叶。
一场秋雨过后,本就靠近北边越来越冷的空气中,又添了几分寒意。
唐嫃恍惚的任由两个紫摆弄,脑袋沉甸甸的还有些隐隐作疼,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行程,她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晌午的时候开始发热,好在意识还是清楚的,还能对着谢知渊撒娇。
出发之时就被叫上豪华车驾上的吕成邈,被狗粮淋得衰老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太阳落山时寻了一处环境尚可的客栈暂歇,陆港和陆岩领着两个紫先行将客房收拾好了,谢知渊才抱着人下车一路目不斜视的上楼。
身上忽冷忽热的折腾了一天,唐嫃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甚至破天荒的连晚饭没吃两口,勉强喝了半碗汤,就一头扎进了被窝里沉沉睡去。
谢知渊衣不解带的守着,时刻关注她的身体状况。
她身上烫了他就拧了帕子给她擦拭降温,她手脚发凉了他就握住耐心的给她搓热。
……
灯桐城。
“……先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倒就病倒?吕成邈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被大家吹着捧着叫他几声神医,骨头轻的没几两重飘上天了他!我就知道老东西靠不住!三小姐他也敢不尽心侍候!”
数月前谢知渊匆忙离京,花富贵接二连三受罚,伤势虽没什么要紧的了,精神气却大不如前,毕竟年纪摆在那儿,不服老都不行,便将他留在京城将养。
前些日子突然收到传信,让他即刻动身赶至灯桐城,服侍即将抵达的三小姐。
当然没问题啊!
他们家小王妃小娘娘他不侍候谁侍候?还能指望陆岩他们那帮糙老爷们儿吗?
喜不自胜的连夜让人准备了几大车东西,吃的穿的用的玩的……
用在三小姐身上当然要最好的,不是精品好意思拿出来现眼么?
灯桐城虽然比不得京城繁华,也是北境数一数二的大城,要什么买不到,可谁叫三小姐是他的心头肉,京城的东西总与别处不同。
还是在半道上闲下来的花富贵才突然想起来,主子不是在北境主持大局么,怎么千里迢迢跑到原义去了?还跟回清溪外祖家的三小姐撞到一块儿去了?
得知唐嫃被歹人掳走了大半个月,才被众人齐心合力从虎口救出来,花富贵心疼不已的几乎快哭瞎眼。
“挨千刀的奸贼!敢动我们家三小姐,统统不得好死!我可怜的三小姐啊……”
一路马不停蹄的疾驰,终于在这天夜幕完全落下来之际,赶到了灯桐城的府邸。
花富贵被颠得头晕眼花的,仪容都顾不上整理,屁股刚沾上椅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听了来人的传话,又是紧张又是心疼,忍不住拍桌子大骂了起来。
“……三小姐身体不适,就不能就近找个地方,暂留两天观察观察,万一有个有万一……非急吼吼赶过来做什么,一个个都什么人,不懂照顾人,还不懂怜香惜玉吗……上赶着能投个好胎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