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王被香茅子牢牢按在下面,愤怒的大叫,“大胆,你敢如此欺辱我,我定要诛你们家九族!大胆,大胆!”
香茅子歪着头听着。
小朋友打架,想来是什么话都骂的。
什么你是猪,你是狗,你是癞蛤蟆,你全家都是烂泥鳅……
这种话香茅子不会往心里去,她经历的多了,知道这都是因为没打服。
对于打架香茅子可有心得了,对于这种嘴硬且梗脖子的小朋友,那就是按住一顿爆锤,知道对方口服心服,以后才会没有麻烦。
于是香茅子抬起小拳头,专门挑肋下地方狠揍,一面揍一面问,“服不服?服不服?”
小郡王自然是不服的,他加倍的挣扎着,却因为腰眼被扣死,无法挣脱,只能大吼,“不服,等老子起来弄死你!”
看来还是痛的不够厉害。
香茅子再次改变策略,她把中指关节突起出来,依旧攥紧拳头,用指关节重击小郡王肩胛骨颈窝的位置,这里是一个痛感更加明显的地方,才揍了两下,小郡王就已经鼻涕眼泪横飞,痛的嗷嗷大声惨叫。
可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怕了。
只能一面惨叫,一面更加死力的挣扎。
香茅子见他还在嘴硬不肯服输,就只能使出大杀招。
她一面按住小郡王,一面将右手从身后插进小郡王的双腿之间,然后用力攥住他的裤裆。
这倒不是香茅子想到了什么猥琐的事情。
乡村小童野拳打架,自然是什么管用使什么。香茅子跟很多男孩子打架,比力气是要吃亏的。打了几次拼命的架之后,她发现用巧力气制住对方,然后抓住对方要害之处威胁,比什么都管用。
果然,她略微用力一掐,小郡王瞬间告饶,“我服了,我服了!再不敢了!”
香茅子却没有轻易松手,她狠狠的质问小郡王,“你还要不要杀我全家?还敢不敢欺负我?”
小郡王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再也顾不得脸面,连声告饶,“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惹你了,放了我吧,呜呜呜呜。”
香茅子试了试放轻力气,发现他果然不敢挣扎,这才放开他,站到一边。
小郡王把头埋在臂弯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需求,宛如一个受到凌辱的娇弱少女,而香茅子正是那个无比流氓的山大王!
小郡王猛的爬起来,连头都不抬,直接冲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的把房间的门拍上,再也不肯出来了。
香茅子这才拍拍手,转身。
却发现廊下站满了人,约有十来个。
有男孩子,也有女孩子,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大,皆是十岁左右的年纪,此刻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香茅子。
男孩子们都是一副蛋疼菊紧的模样,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野蛮粗鄙的女孩,看着香茅子的眼神充满了提防。
而女孩子这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香茅子,仿佛她是一个怪物。
香茅子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以往她在村子里打架,如果打赢了,大家都会尊她为老大,可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香茅子阅历还少的缘故,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毫无顾忌,甚至不知廉耻的打架模式,给了这些少男少女们有多大的冲击。
除了香茅子,这里剩下的所有人,家境都是非常好的人。
即有延平小郡王这种权贵之子,也有一些大宗望族的子弟,有权贵之后,也有士林儿女,里面身份最差的也是首富豪商人家的孩子。总之,他们都是一群有身份,有地位,有规矩的富贵人家养大的孩子。
他们虽然私下也有偶尔跟人动手打架的行为。可是男孩子都是挥舞小拳头,尝试用基础武技对抗;女孩子最多也就是扯扯头发,事后一定会被家长再三惩罚,勒令她们不得行此丑态。
像香茅子这种直接掏裆捶肉的村夫打法,这些豪门子弟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他们此刻的世界完全被刷新了,这种无耻、下流、下三滥的打法居然还赢了,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可是这些孩子又自己代入了小郡王想象了一下,发现如果是自己上去,也讨不到什么好,说不定更丢人。
于是大家对香茅子的观点,倒是普遍统一起来:又是瞧不起,又是有点畏惧。
在这样的心里之下,大家对香茅子的态度也变成了敬而远之。
在她经过的地方,大家都沉默不语,冷眼看着她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了。
香茅子一战成名,却也因此,被所有小伙伴孤立了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香茅子并不怎么在意。以前在村里,她的人缘也不咋地,为了辛茂没少跟村子里其他的小伙伴打架,大家对她有怕有畏,却没有亲昵。因为亲密感,是需要大量共同冒险、共同玩耍、共同秘密来维持的。
香茅子整天忙于各种活计,实在没有时间玩耍,偶尔有一些时间也只能算做放风。
应该说,她虽然小小年纪,却已经适应了孤独。
一时间,院落里显得异常的静谧,只有隔着房门的隐约抽泣声传来,那却是小郡王绝望的哭泣之声。
这气氛,着实是有点尴尬的。可是这种尴尬的始作俑者香茅子,竟然毫无拘谨羞愧之意,她思考了一下,竟然回去拿了自己那份盆子和毛巾之屋,大大方方在众人的注视下,进去了盥洗室。
她竟然还有心思去洗澡!
对于香茅子来说,这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
打架就是打架,打输了认输又怎样。有本事下次赢回来啊,光知道丢脸回去哭,那不是更丢脸?!
香茅子依然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用那样奇怪的眼神来看自己,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她干脆去洗澡。参加完这么长时间的比拼,她身上破损的脏污的地方很多。
盥洗室也是香茅子从未见过的,仿佛池塘那么大的台子,里面装满了温热的水,汩汩的从一个青铜的兽头机关里吐出来。
周围的窗户上挂着各种竹帘,里面却并不阴暗,相反有些明亮。香茅子在一个屏风后脱好衣服,如一尾黑溜溜的小鱼一样滑进了这汪温暖的池塘中,畅快的来回游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