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晴强忍住泪崩的冲动，说：“你没有做错事，只是大姨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来看你，是大姨做错了。”
“那哥哥和舅舅呢？他们去哪了？”
她记得自己的儿子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正准备以同样的方式回答。这时，一个老妈子突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全都愣住了神。
这个人周雨晴认识，当年和自己家是邻居。不过关系并不好，甚至还吵过架。在自己家四分五裂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也算是一种机缘巧合。
“您是赵阔海的夫人吧？”老妈子打量了一下她，“看你这个穿着就应该是。”
“没错，我就是周雨晴。”
“周雨晴？你不会是周家那个女儿吧？”
“方大娘真是好记性，我还以为您把我给忘了呢。”
“你们周家的人，谁能忘啊？一个个都出人头地了，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一样了。”
周雨晴感觉这个人话里带刺，也没心情叙旧，便打算说正事：“大娘，梦欣现在什么情况？是不是变严重了？”
“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半天就是不见好。来了好几个郎中，喂了不少药也没用。这不前天，来了个说是在国外学过两天的西医，说是什么肺炎，要去送医院。”
“那为什么不送去呢？”她急得声音都变调了。
“夫人，送不送医院我说了又不算。赵长官不同意，谁来也没用。”
“他为什么不同意？”
“这您得问他了，我怎么知道？”方大娘摇摇头，看着梦欣烧得泛红的小脸，“这孩子真是可怜，赵家那小子到底怎么想的？”
周雨晴四周查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十分简陋，房间也不怎么大，忍不住问道：“就你一个人照顾她吗？其他人呢？”
“原来是有的，后来都走了，就剩我一个。有个姐妹说，赵长官应该就不想管这个孩子，所以再怎么尽心也讨不了好，没准还得被传染上，就走了。”
此时，梦欣好像再也忍受不了，剧烈咳嗽起来。方大娘一见梦欣咳嗽，脸色突变，立刻把她从周雨晴手里接过来，放到了离得很远的地方。
“可不能靠近她，前天那个大夫说会传染，大人得上更麻烦。”
“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管了。”周雨晴用力摆了一下手，走过去把王梦欣抱在怀里，“我把她送到医院里，该给的工钱我会给你。”她掏出两块大洋放到方大娘手里，“够了吗？”
方大娘一看见大洋，立刻喜出望外：“够了够了，夫人，您可真是慷慨。这东西现在可珍贵，得赶紧换成粮食，不然就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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