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榕:“……”你还真是聪明。
“那要不咱们换个位置,”曾榕问她,可是回答她的却是微微的鼾声。
与她隔着孩子的纪延生,突然发出闷闷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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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船走马三分险,身边又多是女眷,所以纪延生这次路上也格外小心。这么一走,倒是第四日的时候,才到保定。他先派了小厮,去曾家报信。
进了保定的时候,纪清晨便透着车窗往着外面的车窗张望。其实保定和真定相隔并不是十分远,又都是在天子脚下,民风习俗大致都是相同的。只是她从未来过保定,自然要好奇些。只是若是要真分出个不同来,那就是保定似乎要更加繁华些,也更热闹些。
纪延生也由着她张望,只是待走到一处时,曾榕突然问她:“沅沅,你可要吃保定的小吃?”
纪清晨倒是想,只是她又怕会耽误了行程,便摇头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纪延生见她这般乖巧,立即道:“你若是想逛,明个我带你们出来。”
这会连曾榕脸上都露出喜色了。
等到了曾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曾家一大家子竟是都在门口等着了。纪清晨下车时,瞧见这些人,倒是有些吃惊,这未免也太隆重些了吧。
纪延生也是这般觉得,立即上前与曾榕的父亲保定府府同知曾士伦,说道:“岳父这般兴师动众,倒是叫我惶恐。”
其实曾士伦今年不过才四十四岁,比纪延生大了才十岁,实在不能按着两辈儿人来算。只是吧,这保定的风沙也不是很大,竟是叫他看得像是五十岁一般,那脸上的皮更是又皱又干,皱纹瞧着比纪家老太太的还深。所以这么一看,他还真像是纪延生的长辈。
倒是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妇人,却是保养地不错,身材虽有些丰腴,却胜在皮肤白皙,倒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他们这刚一下手,就见那妇人上前,便是抓着曾榕的手掌,眼中竟是已隐隐含着泪般,深情地喊了一声,“榕榕,你回来了。”
别说是曾榕,便是纪清晨的身子都抖了一下,这般好演技,便是卫姨娘来了,只怕也甘拜下风了啊。
纪清晨突然有些明白,曾榕那直来直往的说话风格,或许还真是和面前之人,有些关系呢。
“太太,”曾榕轻声叫了一句。
曾太太瞧着她,立即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到屋子里去说话。”
只是说着,她便低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纪清晨,惊讶道:“想必,这就是七姑娘吧。”
“沅沅,这便是我母亲曾太太,”曾榕解释道。
纪清晨点头,喊道:“曾太太好。”
曾太太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说:“这孩子可真懂事。”
她自是不会叫曾李氏为外祖母,她的外家可是靖王府,未来她舅舅可是皇帝。她怕她叫了曾李氏一声外祖母,会折她的福气。
倒是站在曾李氏身后的一个女孩,听到她叫的是曾太太,当场便冷哼出声。纪清晨正好在打量众人,所以还瞧见她险些要翻上天的白眼。
她瞧着这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衣裳瞧着不错,这般高傲的姿态,想必就是曾李氏的亲生女吧。
曾李氏又招呼了一声,大家这才回了院子。
等到了进了花厅里坐下后,便开始认亲了。自然要给给曾士伦夫妇见礼,只是纪清晨却是客客气气地唤了曾大人和曾太太,方才已听到了一声曾太太的曾李氏,脸上倒还算平静,也没之前吃惊。
反而是曾大人倒是有点吃惊,只是一旁的纪延生却没纠正。
于是这算是定下了纪清晨对曾家长辈的称呼,随后便是见曾榕的兄弟姐妹。曾榕上头有个庶出的哥哥,今年二十一岁,去年刚成亲,妻子苗氏与他坐在一块。夫妻两人给了纪清晨一只带着铃铛的金手环,虽做工一般,不过瞧着苗氏头上那件有些老旧的首饰,纪清晨大概也明白,他们在曾家的处境。
于是她轻声道:“谢谢。”
接着便是纪延生与曾榕接受底下弟弟妹妹的见礼,曾榕有个亲弟弟,名唤曾玉衡,今年已十五岁了,样貌清秀,只是瞧着眼神却是个桀骜不驯的。
好在他对曾榕一向爱护,虽不满意纪延生这个大龄姐夫,可是瞧着曾榕满脸笑意地模样,却还是恭敬地给两人见礼了。曾榕给他准备的,是一套文房四宝,都放在锦盒里头。这可是纪延生特地给小舅子准备的,曾榕也读过书,自然知道这套文房四宝的价值。
随后便是曾李氏所生的儿子曾玉文,他今年才八岁,算是曾士伦的老来子,所以平时在家里头得宠地很。上前刚行了礼,便问道:“大姐,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我可不要文房四宝那些东西。”
纪清晨当即哼了下,哟,真是新鲜了,居然瞧见了一个比她还横的啊。
曾榕是知道这个弟弟的性子,被爹娘宠惯坏了,整天就爱胡闹,也不喜欢读书。所以她干脆也没准备别的,就是用荷包装着的一袋银锞子。
好在曾玉文瞧见是银子,当即喜得眉开眼笑。
最后便是曾李氏身后的两个女孩,方才朝着纪清晨翻白眼的那个女孩,个头稍微高些,年纪也略大,应该是姐姐。而旁边略小的女孩,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纪清晨,似乎还盯着她脖子里的金镶玉的项圈瞧了好久。
因着两个妹妹年纪也大了,所以曾榕准备的是首饰。曾家的二姑娘叫曾柳,乃是曾李氏生的长女,而旁边的三姑娘则是曾桃,是曾李氏生的次女。
两个女儿倒是都遗传了曾李氏的样貌,特别是曾柳,那一身雪白的皮肤,当真是打眼。
曾榕把东西递给她们两,两个姑娘立即屈膝道:“谢谢大姐夫,谢谢大姐姐。”
随后便是曾家的孩子们给纪清晨礼物,曾玉衡给她送的居然是银质发梳,上面刻着木樨花纹路,瞧着别致极了。她拿在手中,有些喜欢,轻声道:“谢谢二公子。”
只是她却听到曾玉衡,一声轻哼,随后有一只手在她发顶摸了下,“不用谢。”
纪清晨见他摸自个的头,眉头微微蹙起。
可是面前的少年却嗤笑道:“你既是拿了我的礼物,叫我摸一下,又如何?”
纪清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们还真是亲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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