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妻子何名。”欧阳昃枫此时心神备受折磨,他曾经怀疑自己父亲,实在是妄断。看来很多事,他需要自己查清。
“尚秋潋。”墨司空正对他,给面前人拱手俯身行了大礼。他此时此刻甚是卑微,他无有何等机会,只想抓住此瞬。那折腰之举,是为墨司空对发妻之念,对欧阳昃枫之恳求。
墨司空所求,只不过还尚秋潋公道而已。
因她而卑,为她而伤。
欧阳昃枫视线垂落墨司空身上,“不必如此,若有公道自会还你,若你作歹自可诛你。”转身欲走,靠近门口之时,身后那人低声沉言:“待我同那女子道一声歉。”
“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须阁下配合。”
“嗯。”
“她是如何中毒?”
“我只将药给了屈缪妤,不知她如何用得。”
墨司空确实不知,屈缪妤亦不会告知他。见墨司空再无任何言辞。欧阳昃枫一道:“阁下有才,却用之沟渠。”清冷几字言罢,提步开门离去。
……
隔壁房间内,画凝言关上屋门。
“叶公子,你要的姜汤。”
“万分感谢如花似玉的郡主大人。”叶峥游接过姜汤。
“来,过来喝药,不,过来喝补汤。”叶峥游转身看着靠在墙边的徐植。
“叶兄...不用了。我......”
“什么不用,你看你虚成什么样了,得补补气。这件案子审理之时用得着你的地方还多,你这样可不行。”
“啊?我我我......”
“别慌。只要你好好回应,有问必答,不掩饰所知,不编造谎言就够了。”
徐植点点头,靠着墙抬头看着天花板。心中郁闷一言:“墨长老,你究竟对错与否......”
少顷,门处响动。欧阳昃枫推门而入,众人看去。
“墨司空发妻,你可识?可知其亡故之事?”欧阳昃枫避免徐植慌乱,便将剑放置桌上。他并未直接问墨司空,此人因他妻子之死,肆意作为。如若问起,必然心中激荡。避免因情绪导致事实真相偏颇,他还是决定先行问知晓此事者为好。
“是......认识,也知晓。”徐植长叹一声,皆是惋惜。他幼时常听的故事,便是墨司空酒意微醺后常讲的关于尚秋潋的往事。
只不过,翻来覆去讲到徐植五岁后,便再也不肯讲了。
“叶峥游,记录。”
“嗯。”叶峥游跪坐桌案旁。
“我来磨墨。”画凝言提裙摆跪坐。
“诸位,想知何事?”徐植抬眼视去欧阳昃枫,将手中扇在掌中慢慢转了方向,握紧扇柄将扇头藏于袖中。
“此女子有关于荷塘之事,劳烦告知。”
“此女子姓尚名秋潋,十三年前于白露三日后亡命,正是荷塘莲花结果之时。年方二十,实在可怜。”徐植摇头面作苦状,悲惋之情流露万分,继续言道:
“此女子才学颇丰,曾是番切国国主侍婢,专司茶,后来到盐素州便成此地教书先生。”
“番切国?”叶峥游停笔抬头。
“是,她与墨长老皆是番切国之人。从我记事起,墨长老便来了寒鸩坛。不过尚姑娘未曾离世之前,他们二人非在寒鸩留住,而是同住于盐素州一村舍。正是三亩枣林那边,名曰樱海村。”
“搬迁而来?”画凝言问道。
“是。尚姑娘喜樱花,番切无此树植,他们二人便来黎郅定居。”
“墨先生之前作何?”画凝言将磨好的墨推至一侧。
“不知。也许是他说过,我当时年幼不记事,后来他亦未曾说起。他制毒天赋甚高,来黎郅后为我大哥所遇所识,便请到寒鸩坛。墨长老不负所望,于寒鸩不过两载便封了长老之名。”
“两年而已便为长老,此人不一般啊。”叶峥游笔头搔搔发顶,啧啧两声。
“他于何时入寒鸩?”欧阳昃枫问道。
“十四年前。”
“这个时间……”如此说来,这位姑娘未曾离世之前,墨司空之前只是有所天赋,而非是到了毒艺高超成为长老,为人所知为人所仰的地步。画凝言若有所思。她不免认为,墨司空苦心研毒到身位长老,是因尚秋潋之死而成之果。
“他很聪明。”徐植心中知晓,墨司空一直在寻机会,为尚秋潋复仇。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叶峥游扶着膝盖看着徐植,推了一杯茶过去。
“好,不过我知道的也只是大概。想知道具体事情究竟为何,还需要一人。”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们尽量给你办到。”叶峥游看了一眼欧阳昃枫说道。
“胥荆,胥道长。”
“此人可卜未知,想必是可以运用法术知晓过去。”叶峥游手指上打转一茶碗,“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如若不愿,我就把墨长老的所见所闻,告诉你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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