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屈缪妤之言,画凝言最不放心的便是画颜。当画凝言还在画颜床边支额小憩之时,外面一阵喧嚣将画凝言惊醒。
“你们给我出去!郡主还在休息。”画婳站在门口,伸手将那些人拦住。
“郡主在何处?”
“你们大胆!郡主府邸也是你们乱闯的!”
“废话少说,郡主在何处?是在这间屋子么?”一衙役伸手指着画婳身后那间房屋。
屋门打开,画凝言走出抬眸。眼若冰霜,一一视过眼前几人,冷言压声而道:“放肆。”二字让那些衙役噤若寒蝉,忙退后一步拱手俯身作揖。
“郡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敢私闯我府。我府中人虽少,却非是允得不懂尊卑之人肆意践踏。”
画凝言近那几人一步,那些衙役低头怯退。
“司刑大人吩咐我等请郡主过去问话几句,因此女阻拦,我们便只好硬闯。请郡主恕罪。”
“郡主他们说谎,我刚打开门这些人便二话不说闯了进来。”
画凝言听着画婳几言,转眸盯上眼前几人。“是么?”
那几人支支吾吾未曾回言,画凝言二字淡声:“掌嘴。”
几衙役相互看了几眼,便依言将刀放置地上伸手扇上自己脸庞,清脆响声错落,画婳鼓着腮帮子看着解气许多。约莫扇了二十几掌,那些人侧脸皆已泛红。
“奉命行事,也得守规矩。如此莽撞,何以为官差,何以为民福。”
“是。”
“好了,住手罢。关诏因何事找我?”
“回郡主……因昨夜发生两起命案,大人让我们查询记录周围住户家中是否有刀剑匕首之类。”
“何等命案?仔细说来。”画凝言拳指紧握,一阵心悸。
“是海蜇街昨日死亡两个小乞丐,伤口细小接近无痕。大人便让我们挨家挨户排查细小薄刃。”
“画婳,虞城在何处?”画凝言心头一时生疼,皱眉忙问。
“虞姐姐出去买早饭,还未归回。”
“等她回来去司刑处寻我。”
“是。”
画凝言转身回屋取剑,疾步到了门口。正欲开门外出,虞城突然开门而入,“郡主,出事了。”
“我知道,走。”
虞城点头让路,画凝言提步而出。二人疾步去往司刑处,虞城一路将自己所知告知画凝言。
“我被衙役带去查验佩剑,听得些许。一男一女,皆是幼童。生前于海蜇街行乞,二人孤苦,相依为命无所亲戚。死亡时间推断是为昨夜子时,皆是腹部有一处致命伤。伤口无甚明显痕迹,流血亦少。许是一招致命,我问了周围附近,无人听得动静喊叫。”
“该死。”画凝言咬牙愤恨,胸腔之中似有熔岩翻腾灼烧。握剑之掌通红,指尖捏着剑柄已尽泛白。墨发随着夹雪寒风飘散,未曾着袍只觉风噬小臂刺骨生疼。
“还有一事。有人说此二童消失过一段时间,我打听了一下,推断是郡主中魑魅毒那几日。不过后来又回来了,是韩逍客被捕之后。郡主,此事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如若是,必当死。”画凝言气声压嗓,握剑之指尖缝处渗出些许血迹。
“欧阳庄主正在关诏那。”
“好。”
虞城看得街边卖斗篷之人,将怀中最后一两银子取出放于那小贩掌中。还未等小贩反应过来,那女子早已将架上所挂取走,披在了她身侧女子肩上。
看着那两女子背影远去,小贩低头将银子咬在齿下,松口迟疑。“哎……给多了……现在女子皆是这般花钱眨眼间么?那俩女子,好生……熟悉……”
进入司刑处,门口排着三排长队,皆是手持兵刃。七八衙役一一排查检验记录,门口放着一木箱,箱内堆满剃头刀、纸牌、金属叶片头饰……诸如此类。
“给郡主大人问安。”关诏见人来,躬身行礼,“郡主你怎的穿的如此单薄,快上座。来人,给郡主准备一手炉。”
“不用了,尸体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