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昃枫与则祁回往客栈住处,风冷寒彻,将窗户吹得吱呀作响。则祁伸手关上,从腰间取出药瓶递予欧阳昃枫。
从钱庄提取银两后二人便归返墨白山庄处理兵械、储药等事宜。今日凌晨方到天枢郡便听闻此等惨绝人寰之事,只叫人悲愤。
“公子为何不住驿站,此等地方我担心有所潜伏危险。”
欧阳昃枫将剑放置一旁,抬起左手接过药瓶。“于驿站只可防范敌意于墨白山庄大贼,却不可防天枢郡之地小贼。而此地可正大光明防范一切,无论大小。”
“公子,他们有备而来。我看那剑伤的确与无名剑所创相似几分。”
“道铭前辈仙逝数年,无人可再造无名。她该是剑不离手,何以让人寻得契机仿制。”
“不知那糊涂官是否会让手下衙役排查明里暗里铸铁造剑之人,如若不然,我亦得明日亲自去查。”则祁话毕,欧阳昃枫抬眼,手中茶杯于唇前稍滞。喉结动,口中苦药滚过喉被生吞于腹。
“她不会有事,你不必如此着急。”
“公子,我是替你着急。”则祁站于欧阳昃枫身后正直之声言论,非是调侃而是认真。此话一出,与他那张正经刚毅之脸违和许多。欧阳昃枫不去理会,饮茶入口淡去喉间苦药味。
“公子,潇罗郡主肩上有血迹。”
“今日关诏眼神几许落在她肩上血迹处,他该是注意到。”
“如此大作为,必定是有人在暗地里摆棋谱。”
“清心教此时不会有所动作自取灭亡,屈缪妤身后必有他人。”欧阳昃枫忆及同叶峥游离开此地之时于窗外看得柳理理将屈缪妤从血泊中抱走一事。暗地做事之人不会如此光明正大,摆棋之人必然非是柳理理。
“这人在利用屈缪妤,十有八九目的在于清心教。”
此时欧阳昃枫已心知肚明那背后摆棋之人是谁,屈缪妤若从摆棋之人那里得到好处,便会为那人所用。
欧阳昃枫将手中茶杯放置桌侧,垂眼看着膝上之手依然尚无知觉。先前那帝江救得他于生死,让他夜盲之症痊愈,却让他右手失去知觉。先前不能执重物,而如今直接无有取拿能力。是福是祸不做多想泰然处之,此等病疾好似对他无甚影响,不做过多纠结神伤。
他知,无用。
则祁抱剑走于窗口,稍开一寸正巧见得远处有一黑影翻|墙几许。那黑影须臾之间便翻过数墙,入了一处院中,动作甚是矫健。
“公子,徐岸大夫在此附近行医,我再为公子同他求些药来备用。”
“嗯。”
则祁何以断定那屋外人是徐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