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深回到家,继母一如既往地不待见他,看见他之后便甩脸子出了堂屋。
桌上有饭菜,是宋老太太专门给他留的,还有一个鸡蛋。
宋老太太一见宋衍深,便赶紧招呼他坐下吃饭:“乖孙,快吃,不够的话奶再给你做。”
估计是怕宋衍深因为刚才周氏的动作而不悦,又道:“别理那婆娘,她刚刚想吃鸡蛋,被奶说了几句。你放心,不管是这鸡蛋还是别的,咱宋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那懒婆娘别想拿走丁点。”
“奶,我没在意这些。”宋衍深听了后有些哭笑不得,他根本不在意宋家的这些东西。“咱家的家业都是你们和我爹挣的,你们想给谁都行。”
而且说句实在话,宋家无外乎一间青瓦房和几亩田地罢了,他志向远大,不想因为这点东西跟别人争来争去的。
他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何他娘去世不到三年,他爹就迎了继母进门,还带着一个闺女。周氏跟他亲娘相比,无论是人品性情容貌还是教养学识眼界,都是云泥之别,给他娘提鞋都不配。
他娘亲是极其温柔贤淑善良多才的女子,会琴棋书画不说,连他的启蒙都是他娘亲负责的。
所以宋衍深极其不明白,他爹为什么在喜欢过他娘亲之后,还能看上周氏这种惯爱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无事生非的人。
这一直是宋衍深不解的一点,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结。所以自周氏进门后,他对他爹便只有恭敬,没有亲近。
“哪能不在意这些!”宋老太太急了,“这可都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哪能不要?你爹那个只会闷头干活的性子,种一辈子的地也种不出一间青瓦房。”
以前宋衍深从不关注家里的这些事,宋老太太就没跟他说,同时也是盼着他能一心念书,别被其他事打扰。
但现在看她大孙子似乎误会了什么,便赶紧解释道:“咱们老宋家穷啊,就那两亩田还是你曾爷爷传下来的,要不是你爹娶了你娘,咱家现在还住漏风的茅草屋呢。这屋子是你娘用嫁妆盖的啊,后来增的田地也是你娘花银子买的。你怎么能那么糊涂,还想把这些东西让给外人。”
这外人说的就是周氏母女。
宋衍深被这消息震惊了,他确实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娘亲的嫁妆。
估计是宋家二老觉得用儿媳妇嫁妆不太好听,而且后来儿子还娶了个那么糟心的继室,对大孙子也不好,他们就更不好意思说了,觉得愧对大孙子。
可要是再不说,大孙子就准备真的不要这些东西了,他们只能据实告知。
宋衍深一时忘了跟宋家二老提前漏点解除婚约的口风,一心只有他的娘亲。
那块玉佩,那些用来置办房子田地的嫁妆,和与农村妇女与众不同的容貌才艺学识,都让宋衍深意识到,他娘亲的身份,可能不同寻常。
一时间,他陷入了深思。
在宋衍深迷茫时,另一边的林家村里,林静漪家中,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吵架的原因,是林老太太把几房的人叫在一起,开了个会,说是砸锅卖铁都要凑够三十两银子。一旁的林老爷子没说话,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林静漪错过了这个会的开头,她进院子的时候,刚好听见赵氏在质问林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