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的事?是什么事?”林静漪唇边勾起冷漠的弧度,“孙女不太懂,还请奶说明白一点。”
“这种事还要让人明说,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果真是随了你娘那个……”骚蹄子。
但是最后几个字,林老太太在林静漪威慑的目光下没敢说出口,默默地咽回去了。
当林老太太又开始隐射李氏时,林静漪原先云淡风轻的眼神,瞬间冰冷得像是三九天的寒潭,目光所到之处,让人身体发寒。
说她无所谓,但是扯到李氏,那就不行了。
“静漪妹妹,奶这么说也是关心你,你去时是一身衣裳,回来后又是另一身衣裳,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我知镇上富贵人家多,你在外面做什么也从来不跟家里说,但你千万不要被外面的繁华迷了眼,做出那等错事。咱们自己的衣裳再破,那也是脚踏实地赚来的,别人的衣裳就是再好,你也不该要啊。”
说这番话时,林静香故意提高声量,苦口婆心地劝说林静漪,好似她是品行高洁深明大义的懂事长姐,而林静漪就是那个为富贵折腰出卖身体的下贱之人。
至少在林家院子外面站着的那些婆子听来,林静漪身上的华贵衣裳,就是靠陪汉子做那种不可言说之事得来的。
几个素来爱碎嘴的婆子互相对视,眼中都闪烁着八卦的光,听到了这般轰动的消息,这次偷听着实是不亏。
“我就说嘛,她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一清醒过来就会刺绣,女红还做得那般好,看来是打着刺绣的幌子去做那种事了。”其中一个婆子说到“那种事”这几个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怪不得天天往镇上跑,平常人怎么会去镇上去得这么勤,估计是她的大主顾在镇上。”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说起小姑娘的坏话来,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林静漪就算没听见外面那些婆子的窃窃私语,也能猜到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林老太太和林静香故意说得这么大声,不就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听见然后误会她吗?
“我为什么不能要啊?”林静漪看够了林静香的惺惺作态,反而笑道,“冯夫人待我好,特意带我去参加赵县令千金举办的赏荷宴,怕我那身粗布烂衣入不得赵千金的眼,特意让我换了一身好衣裳。”
“照静香姐这意思,是说参加赵千金的宴会是一件错事吗?”林静漪反问道。
她省略了落水那件事,把今天发生的事半真半假地说给林老太太和林静香听,看着她们的脸色从得意慢慢地变成呆滞,又转换成不可思议,真是有趣极了。
冯夫人对她们来说,就已经很高不可攀了。林老太太和林静香万万没想到,林静漪竟然还能再攀上赵县令的千金!
赵县令啊,那可是永安县最大的官啊!
“不可能!”林老太太根本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想相信,“就凭你还能认识人家官家小姐?”
“奶要是不信,尽管去问啊!”林静漪有恃无恐地说道,“大可以去镇上问问冯府的人,或者直接去县里也行,你们要是决定去的话,现在就赶紧去借车,说不定还能在关城门之前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