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深见赵永珏明显在兴头上,估计一时半会都绕不开这个话题,只能认真地跟他分析:“你觉得,就中午吃顿饭的功夫,他们可能去醉花楼寻欢作乐吗?”
就算是色中饿鬼,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是啊,醉花楼白天不开门迎客,姑娘们都累了一晚上了,哪有功夫去招待他。”赵永珏低着头沉思,“估计真是被人打了。没想到刘少爷在镇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会有今天啊。”
“不平则鸣,正因为他为非作歹久了,才会有今天。”宋衍深翻开书本,慢悠悠地说道。
他比较相信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民怨积攒久了,就会有掀翻他们的那一天。
“你好正经啊。”赵永珏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偏着头看宋衍深,“你一正经起来,我跟你聊这些事的趣味就降低很多,感觉像是在和你探讨学问。”
“那还是不了吧,别侮辱了学问。”宋衍深冷幽默了一把,刘立阳怎么配和学问相提并论呢?
“哈哈哈,衍深兄你好生幽默。”赵永珏拍着宋衍深的肩膀,笑道,“不过我还是挺想见一见那位英雄的。”
“这个很容易啊,刘立阳要是真被伤到了那里,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带人去找事的。等他们去找事的时候,你跟着他们不就行了。”宋衍深随口说道。
他此时根本不知,赵永珏口中的那位英雄,就是林静漪。
而他们正在谈论的刘立阳,此刻正在医馆接受钱仲恺的“慰问”。
“发生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啊?”钱仲恺有些好奇。
这几人真的是塑料兄弟情,钱仲恺看见刘立阳那幅惨样,第一反应不是同仇敌忾,帮兄弟报仇,而是一脸“哇他好惨但是好好笑”的表情。
但刘立阳此时是躺在床上的,而钱仲恺是站在床边的,从下往上看,刘立阳没怎么看清钱仲恺的表情。
如果刘立阳看清了钱仲恺的表情,一定会骂他一句:你没有心。
不过他此时还以为钱仲恺是真的关心他,便道:“钱哥,我这次真的是为你受的罪啊,你知道是谁踢的我吗?”
“为我?”钱仲恺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就是为我受罪了?”
难不成是他的仇家?可是这昌平镇还有敢打他的人?
“你还记得上次在赵府门口见到的那个姑娘吗?我今儿又瞧见她了。”说到这里,刘立阳故意停顿一下。
“好兄弟,你受苦了。”钱仲恺不走心地安慰了刘立阳一句,他还是更关心另一件事,问道,“在哪碰见她的?她现在人呢?”
这两人的兄弟情只值一句关心的话。
“在如意酒楼碰见的。你上午不是让我和守业先去酒楼等你们吗,我们进门的时候,刚好碰见那姑娘出门,我一想钱哥找她那么多天都没找到,便赶紧去拦她。谁知那姑娘烈得很,一言不合就踢我一脚,还贼得要命,污蔑我们是偷东西的贼,说要找人来抓我们,然后就跑了。”
钱仲恺听完刘立阳这一番话,心情跌宕起伏,先是激动终于找到人了,接着又想这姑娘性子烈,他喜欢!最后一听人走了,又在心里暗骂刘立阳没用。
“你们两个人啊,还能让一个小娘们跑了?她要走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啊,就傻愣着看着她走?”钱仲恺差点没忍住,把“废物”两个字骂了出来。
“我被踢了啊,周围又围得都是人,她还说认识鸿章私塾的夫子,也不晓得她认识的是哪个老头。”刘立阳也很委屈,他那时候都疼得不能动弹了,还怎么拦着人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