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他就是个畜牲!”林子睿听完以后突然炸了,气得在原地转圈,目光无意识地在周围打转,似乎是在寻找发泄的途径。
转了一圈后,林子睿突然跑到树前面,一拳锤了上去:“不,他连畜牲都不如!”
“好了,何必要为了这么一个连畜牲都不如的人伤了自己呢。你这幸好是用左手锤的,万一伤了右手,我看你写字怎么办。”林静漪赶紧跟过去制止他。
林子睿气得不行,被林静漪拉住之后,他又往树上踹了一脚,似乎把这棵树当成了林子源。
“你还有心思来劝我,你都不生气啊?”林子睿又气又诧异地问道。
经过了一下午的缓冲,林静漪现在的心情已经很平稳了,慢慢地说道:“还行吧,知道的那一瞬间挺生气的,后来一直想法子脱身,就顾不上生气了。而且我走之前也坑了林子源一把,钱仲恺不会放过他的。钱仲恺被我揍了,他丢了这么大的人,他不一定会说出去。因为被一个姑娘揍,对他那种纨绔子弟而言是一件跌份的事,说出去肯定会被别人嘲笑。
而且他醒来之后,我又不在,他肯定要把怒气发泄到看得见的人身上,林子源今晚还跟他们混在一块,又是牵桥搭线的人,钱仲恺要是看见他,肯定会揍死他。而且生气是小事,等林子源回来了,我怎么整他都行,我把那巴豆粉下在他饭里,让他拉到虚脱。”
听到这话,林子睿这才有些解气,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努力把心里的怒火压制住。
“整治林子源是小事,钱仲恺那边你准备怎么解决?”林子睿一下就抓住了关键。
“我跟宋衍深说了,让他帮忙去打听一下县丞的正妻。钱家能发迹,不就是靠钱家姑娘在县丞耳边吹枕边风吗,那我若是能把吹枕边风的人扳倒,不就行了吗?”林静漪已经有了思路。
而且她还准备去求冯夫人帮忙,冯老爷是举人,还开了一个书院,冯府的牌面怎么着也比靠女人上位的钱家大吧。
如果她能借一借冯家的势,这事也不算太难办。反正她要做两手准备才行。
“你说得倒容易,你还能笑得出来。”林子睿都愁死了。
“那我也不能哭啊,哭有什么用?”林静漪知道林子睿这么说是因为担心她,所以也没介意他的语气,“钱仲恺要是来硬的,派几个人来把我抓走,那我就一人给一刀,他要是来软的呢,我就见招拆招。还没到绝境呢,你真不用太害怕。你是读书人,你应该比我更相信公堂之上挂的那块明镜高悬匾,你要相信公理相信正义相信天理昭彰。钱仲恺还没有强到能顶替律法,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不过是没有人诚心去告而已,如果我去告,他那个便宜姐夫不一定能保住他。”
“不能告!若是闹上公堂,你的名声就完了。”林子睿急切地劝道。
他知道静漪妹妹什么都敢做,但是这件事真的不能这样做,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林静漪可能告赢了钱仲恺,却败在众人的口舌之下。
“知道了,这只是最后一步,说不定不用走到这一步我就把钱仲恺解决了呢。”林静漪心里不赞同林子睿的话,但是她没有在此刻跟林子睿争辩。
名声这种东西,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当你强大到一定程度,站到一定高度,你就算是个坏人,也会有人为了讨好你而主动将你美化成好人。
古往今来,所有的起义军在起义之前,都被当朝正统称为叛军,说他们是谋反是大逆不道。可是当起义军成功以后,起义军就变成了正统,当朝就变成了前朝,那些跟着前朝人对起义军口诛笔伐的人,又开始用洋洋洒洒的文章称颂起义军,对着起义军高喊吾皇万岁,对着他们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