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的内容不仅祁瑾聿看了,祁丞轩也看过。因为祁丞轩问过他大哥,好奇林静漪为何突然又允许他们继续住在林家小院。
祁瑾聿自然不会将许念深的事情告诉他,便将帮林静漪调查潘府的事说给他听,这勉强也能当个借口。
他们两个现在住一间屋子,祁瑾聿看信的时候自然也瞒不过祁丞轩,祁丞轩想看便让他看了。
他们兄弟俩和信中的几人素不相识,这么曲折离奇的事情自然当个故事看,还是大理寺探案的那种故事。
所以祁丞轩一听林静漪问凶手是谁,便立刻抢在祁瑾聿前面说道:“这还用想吗,肯定是那个落胎的小妾干的。钱慕梅让她落了胎,她就去害钱慕梅的儿子,一命抵一命。”
这种事他在宫里见多了,后宫里面不管是高位的妃子还是低位的小主,十个人里面有五个人手上都沾过人命,为什么宫里不敢种槐树,还不是怕怨死的亡魂都聚集此处,怨气冲天。
可是林静漪并未认同祁丞轩的说法:“不一定吧。虽然说没有证据时,谁是这件事中的既得利益者,谁就有可能是幕后真凶。可是那个小妾,并不是获利最大的人,反而还可能因此惹祸上身。她六月份失了孩子,两个月之后就向潘继明的独子下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这么做。
女子在后宅生存,凡事都要依附男人,她腹中胎儿已经没了,聪明人只会用这件事去争取潘继明更多的怜惜,而不是急不可耐地朝小少爷下手。那是潘继明的逆鳞,触之必死,她不敢碰的。能在钱慕梅眼皮子底下怀上孩子,想必也不是个蠢人。”
“那你说是谁?”祁丞轩不服地说道。
“我没有证据,我现在不说。”林静漪心中有了怀疑的目标,她觉得祁瑾聿可能知道的更多,信上面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人去探查的,说不定写的时候漏掉了什么蛛丝马迹。
她反问祁瑾聿:“祁大公子认为是谁呢?”
祁瑾聿似笑非笑地盯着林静漪,慢悠悠地说道:“或许就是那个你觉得不可说之人。”
林静漪闻言,心里一震,一是觉得祁瑾聿果然是聪明人,二是觉得有些悲哀,两条幼小又无辜的生命啊。
大人斗法,有本事就锣对锣鼓对鼓当面干,你骂我祖宗十八代我上山撬你祖坟都可以,没本事就你给我下毒,我给你暗中使绊子,总之一招一式都使在大人身上就行了。
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连其中呢?幕后人若是有本事把潘继明毒死了,那算她厉害,结果只会把阴招用到幼儿身上,那她即使原先是受害者。现在也脏了。
冤有头债有主,报仇不必挥刀砍向无辜的人。
林静漪心中唏嘘不已,从祁瑾聿这里得到答案之后,便立刻出去找宋衍深,她有很多话想说,祁瑾聿并不是谈心的好人选。
“这都快晌午了,你出去干嘛?不吃饭了?”李氏看见林静漪开院门,问道。
“出去有点事,中午不用留我的饭了,我在外面吃。”林静漪简单地跟李氏汇报一下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