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氏的话,正在走路的林静漪猛地停住脚步:“娘,这么大的事上次怎么不告诉我呢。”
她都没想到摆个酒能闹出这么多事,跟唱大戏似的,各个角色轮番登台,生怕三房的宴席不够热闹。
“都是过去的事了,告诉你有什么用。而且你那天是回门,跟你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做什么,你听了之后拉着脸,回去后让宋老太太看见了也不好。我今天跟你说这事,也是怕宋衍深当了秀才的事传到大房和老太太耳朵里,他们找不到咱们在县城的住处,但是宋衍深家,他们是能找到的,我怕他们去闹事,所以跟你说一声,给你提个醒。”李氏解释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那么糟心的事,李氏一辈子都不会说给林静漪听。而且上次家里就因为要不要给大房银子一事闹过了,那次闹得多难看,林静漪几天没理他们,所以李氏下意识地不想提林家大房的事。
“他们要是想上桌吃饭,我确实也拦不住他们,你说他们一个是我奶,一个是我所谓的大伯,我能说这没有你们的位置,你们赶紧回吧,还是说我这不欢迎你?
都不行,我要是说了,他们就地就能撒泼,反正比不要脸,他们就没输过。”林静漪想着这件事不能硬碰硬,明天是宋衍深广宴宾客的日子,不能让林家大房和林老太太去搅局。
这不是在自家的院子里,林静漪能跟他们大吵特吵,换了一个新地方,林老太太和林大才的身份对上林静漪,有天然的优势,人家不管这老太太有什么毛病,人家就说这是你奶奶,你凭什么不招待不照顾不赡养。
那些所谓的理中客、和稀泥的、慷他人之慨的,都会站在道德和孝义的制高点上,对林静漪进行指责谩骂。
偏偏林静漪还不能跟他们闹,一闹,明天的宴席就毁了。宋衍深是玉瓶,林大才他们是鼠,不能用玉瓶砸鼠啊,不然是自己吃亏。
“那怎么办?依老太太的性子,她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她就想恶心人,想让你用几两银子打发她,她虽然开口是一百两,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几两银子才是她的本意。她省着点花,三五两都够她吃两年了。”李氏说起林老太太时,一点好语气都没有。
“娘,你那次给她银子了吗?”林静漪问道。
“没给,你爹装晕被送走后,你爷觉得丢人,好好的一件喜事闹成这样,我看你爷有缓和关系的想法,结果被老太太给毁了。他把筷子一放,饭也不吃了,拽着老太太回去了。
你爷亲自把人拽走的,老太太也不敢反抗。你爷瘦得很,跟缩了水的老树皮似的,我瞧着怪可怜的,就让人给你爷重送了一桌菜过去。你说你爷也是的,要管就早点管,每次都要等到出了事才发脾气,有什么用。”李氏叹气道。
说白了,林老爷子就是狠不下心,优柔寡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林老爷子纵容林老太太,林老太太又纵容大房,悲剧式链条就是这么产生的。
“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他愿意这样过,咱们也没有办法。随他去吧,说多了倒显得咱们不对了。”林静漪无奈道。
“算了,不说他们了。明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让人挑出错来。我和你爹明天也穿身好的,争取不给你丢脸。”李氏一语带过之前的话题。
说到衣裳,林静漪突然想起来,是该给宋家二老和宋兴怀置办几身新衣裳了,明天那么重要的场合,若是不穿得好一些,难免让人看不起。毕竟世人大多都是先敬罗裳后敬人,不能穿得太寒酸。
所以林静漪就大概估计了一下那三人的身形,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