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阿婆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了,为人处世总是懂一些的,所以哪怕她心里觉得林静漪不够贤惠,也没说什么。
对于关阿婆的心理活动,林静漪是一概不知,她也没时间去管这些,她现在一门心思钻进羊毛变毛线这件事里,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从给羊毛除杂,到最后的卷绕,所有的流程都是林静漪一个人完成,这着实有些累人。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林静漪的劳累也没有白费,她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把王大哥送来的那一车羊毛,全部都制作成了毛线。
她的毛衣、手套、围巾,终于可以开工了。
林静漪先做的是围巾,这个好织,都不用毛线针,光用手指头林静漪都能织出一条。以前她上学的时候,每逢圣诞节前夕,班里都是女同学偷偷摸摸地在课桌里面织围巾,老师在讲台上面讲课。
别人的一条围巾织了拆、拆了织,前前后后能耗时半个月,但是林静漪不,她织一条围巾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所以宋衍深早上临走之前看到的还是一个毛线球,晚上回来,那个毛线球就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大概有两掌宽的东西,据静漪所说,这个就叫做围巾。
“快试试,你把头低下来,我给你戴。”林静漪示意宋衍深向她靠近。
宋衍深乖乖地走过去,微微弯了弯腰,林静漪把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柔软的围巾紧紧地贴着他的脖子,那种感觉就像是把头埋进羊毛里。
“戴着吧,明天就戴着这条围巾出去,回头率肯定百分百,到时候你就是这条街最俊的仔。”林静漪说的时候两眼放光,似乎已经能够预想到宋衍深即将在府城掀起什么潮流。
“别人若是问起这条围巾,我应该怎么说?”宋衍深问道。
“你先什么都别说,我还没跟吴家联系,之后的合作应该怎么展开我这边还没有想好,你自己戴戴没事,但毛线制品不宜过早推出。”林静漪想了想,而后说道。
宋衍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府学里的学子们,头一天看见宋衍深戴了一条奇奇怪怪的围脖,众人都好奇得不行,想上手摸一摸,心说这是什么奇怪东西。
不过也就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够趁宋衍深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上了手,剩下的就没有那个福分了。因为宋衍深有了提防,把他们的手一一挥开。
宋衍深挥开那群人的爪子后,又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围巾,一人一爪子,还不得把他的围巾给摸黑了。
中午下学的时候,一阵北风刮过,其他人都冻得跟个鹌鹑似的,缩头缩脑的;有的人更在意仪态,宁愿受冻也要表现得风度翩翩,迎着寒风往前走,好一棵不畏风寒的小树苗,就是这脸被冻得通红,像猴屁股似的。
唯有宋衍深,姿态优雅,迈着长腿挺直脊背,走出了君子风范。就是脖子上那米白的围巾,给他增添了一分稚气,中和了宋衍深身上的清冷与贵气。
其他人也想跟宋衍深比,心说自己可是府城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学业上比不过宋衍深这个农村小子也就罢了,总不能连俊俏方面也落于下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