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一听到玉佩这两个字,目光猛地一凝,像是想起了什么。师爷看到张知府的神情,便自动停了下来,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过张知府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师爷继续往下说。
师爷便重新开了口,接着方才的未完之言继续说道:“宋家想让李家退还定亲信物,可是李家早在十几年前拿了玉佩之后,便将玉佩卖了出去,这才有了发家的资本,最后李宋两家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了一场,李家承诺把卖玉佩所得的银子还给宋家,这事才勉强收场。
后来宋衍深潜心念书,在考完院试之后,娶了一位叫林静漪的姑娘。这位姑娘应该就是那日陪着宋衍深一起来府衙报官的女子,她是个性子烈的,不怕事。
据下官打听到的消息,之前永安县县丞的小妾的弟弟看上了林静漪,便对林静漪巧取豪夺,最后被林静漪一纸诉状告上了公堂,永安县赵县令秉公执法,将那人下了大狱,判了六个月。
之后宋衍深考中秀才来了府城,没过多久林静漪也跟来了,现在两个人住在东边的奉兆大街,大人可要召人前来问话?”
张知府沉吟片刻,而后才道:“先不了。温氏那个玉佩,你可有打听出来是什么模样,玉佩上面的图案纹路是什么样子?”
“这个……”师爷顿了顿,他哪里想得到要打听的这么细致,他当时想着,十几年前就卖了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打听的,便没有多问。
谁知现在张知府偏偏就问到了玉佩,这让他如何回答才好。
师爷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这个可能没有多少人记得,大人若是觉得此物要紧的话,下官便再去打听。”
“那你去吧,你最近手里的活都先放一放,或者分给别人也行,专心做好我交代给你的这一件事。”张知府并没有责怪师爷,他只是在办公当中不讲私情,并不是堂上堂下都不近人情。
有些事情是他先前没有说清楚,师爷能查到这种程度,可见是用了心的。
“下官明白。”师爷得了吩咐,这次终于明白调查的重点要放在谁身上了。
看来早前张知府对宋衍深感兴趣,大半原因都是由于这个温氏。也不知这个温氏是何方神圣,竟然入了张知府的法眼。
师爷心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表面上却恭恭敬敬地告退,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书房内,张知府拿起桌上的那叠纸张,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神情专注地仿佛是在侦破什么惊天大案。
可不就是一桩陈年旧案吗。
正在被师爷调查的宋衍深,此时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进门,屋内的人就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的乖孙,你可回来了,饭菜都热了几遍了,今个怎么这么晚,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宋老太太急切地问道,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宋衍深,眼睛眨都不眨,一双手在宋衍深的后背上拍来拍去,心疼地说道,“瘦了,比在家的时候瘦多了,是不是没吃好?”
林静漪听了以后只想笑,宋老太太这是明理暗里在给她上眼药,宋衍深在府城瘦了没吃好,话中深意不就是在说她没照顾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