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则听完张知府讲完这些事之后,心中情绪错综复杂,只觉得这件事背后迷雾重重。
玉佩是死的,人是活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辞,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是张知府的为人文景则是十分相信的,当初张知府就是因为过分正直才会被人赶出京城外放到北方,而且张知府是他父亲的门生,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天然的同盟,并且此事事关重大,想必张知府若不是有十分的把握,应该不会这么说。
他听完以后并没有对此事作何评价,而是反问道:“不知润叶兄何时启程返回长河府?”
既然此事真相不明,那就让他亲去长河府,亲手拨开这重重迷雾,寻得天光。
“回二爷,在下预备正月十六启程。”张知府立刻明白了文景则的意思,这是准备亲自探查此事了。
“此事事关重大,目前只你我二人得之便可,不要再对第三个人讲述此事,届时我与你一同前去常河府,亲自去见一见你口中那位与我大哥十分相像的秀才。”文二一槌定音地说道。
说定了此事之后,张知府便不多做停留,向文景则告辞,转身出了文府。
送走了张知府之后,文景则回到自己的书房,从箱子中抽出一副画卷,展开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少女扑蝶图,而画中的少女赫然就是文家千金。
文景则对着这幅画沉思良久,文景行一进门看见的便是文景则对着画卷发呆的情景,他拍了拍文景则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哀伤与怀念:“又想小妹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文景则猛然回神,将画卷放在桌子上问道。
“屹铭来了,你这个二舅舅还不过去看看。”文景行说道。
沈屹铭就是沈周润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而文景则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便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他从前不知为何总是不喜这个孩子,总觉得这个孩子见到文家人时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喜之情是从何而来的。
虽然他现在手中掌握的证据并不多,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偏向张知府的说词。
那孩子压根就不是文家的血脉,他如何亲近得起来?也就是他爹老眼昏花,心中愧疚不已想要补偿小妹才爱屋及乌,对那个孩子那么好。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好笑了,他过来拜年还让我这个长辈去见他这个晚辈,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文景则心中一旦认定那孩子不是文家的外孙子,以前种种对其看不过眼但碍于亲戚关系不方便溢于言表的话语就通通说了出来,一点顾忌也无。
文景行是知道他弟弟这个臭脾气的,已经认定了的事情谁也劝不了,便只好说道:“那我去叫他过来,一会儿他若是来了,你可别给他甩脸子,他有些怕你呢。”
“什么甩脸子?我何时对他甩过脸子?你以为我是后宅的那些妇人吗,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不过是稍微严肃了一些,父亲那么宠他,我只是怕他被父亲宠坏了才对他稍微严格了一些,教育孩子总要有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红脸才行。
要是个个都怜惜他年幼的不幸遭遇,对他无比宠爱,那他以后如何能成大器?”文景则说起此事,也很有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