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大殿内
“陛下!万万不可迁都啊!这是取祸之道呀!”
“陛下!苟晞都是了陛下呀,还请陛下赶紧迁都仓垣吧!”(仓垣:今天开封市的东北)
“曹馥!刘默!你们这两个贼子!到底收了苟晞那个国贼多少贿赂?!竟然说出这样无君无父的畜生话?!”
右仆射曹馥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竟是不顾河南尹刘默的阻拦,直接对着尚书闾丘冲破口大骂道:“老儿!你休要血口喷人!大将军苟晞让从事中郎刘曾带着几十艘船只,还有五百名卫士和一千斛粮食来迎接陛下暂避匈奴人的锋芒,这都是为了陛下的安危呀!”
“呸!什么为了陛下的安危?!根本就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苟晞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闾丘冲字宾卿,高平(今山东巨野)人,西晋诗人,文坛泰斗之一,代表作:《三月三日应诏》、《招隐诗》。)
“尚书大人此言实在是太过荒谬!刘默确实无法苟同!若是咱们能有退敌之计,又何必要暂避锋芒?!还是说尚书大人早就有了退敌之策,能够为陛下解了当下这燃眉之急?!”
“哼!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勤勉为政,可你闾丘冲做了什么?!整天沽名钓誉不说,还蛊惑陛下放弃坚守待援,非要派兵出城去与匈奴人正面交战!结果呢?!足足三万大军阵亡啊!就算是东海王监国时期,也没有败得这么惨过啊!”
“还请陛下严惩闾丘冲,为阵亡的将士们讨回一个公道啊!”
闾丘冲立即气得浑身发颤,却偏偏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太子司马诠眼见闾丘冲语塞,赶紧给了吴孝王司马晏一个眼神......
吴孝王司马晏立即会意,却先瞥了一眼目光闪烁的竟陵王司马楙,这才走出来对着皇帝恭敬地施了一礼......
“陛下,苟晞素有“屠伯之称,司马越生前也一直对他百般节制和提防,如今司马越已经薨逝,若是陛下此时再孤身前往,恐怕真的对会如老尚书所言,犹如羊入虎口啊......”
“父皇,吴孝王所言皆是为父皇所虑啊!苟晞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司马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犹豫,毕竟司马诠和闾丘冲的都是肺腑之言,他也不想真的去当个傀儡......
可即使做了傀儡也总好过死在匈奴人的手里吧......
更何况又不是没做过傀儡,老实说那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司马炽忽然有些想念起司马越活着的日子了,竟是忍不住露出了悲伤的情绪......
“陛下,切不可听黄口孺子胡言乱语,苟晞一心为国,怎么会做出那种要挟君父的龌龊之事?!”
司马诠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冷冷地看着突然诋毁他年轻无知的竟陵王司马楙......
“陛下有所不知啊,洛阳城内的饥荒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百姓不仅易子而食,甚至还聚众抢劫官员的府邸,可咱们兵少将寡,根本无力阻止暴民的恶行,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目标就会盯向深宫内苑......”
“你说什么?!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爱卿!这可该怎么办呀?!”
“还请陛下速速前往仓垣,投靠大将军苟晞,才可保安然无恙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