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属赶紧从众将之中站了出来,并且重重地跪在了刘曜的面前......
“这是他们晋国那个已故的,什么狗屁太尉王衍的小女儿,孤王念你奋勇杀敌,屡立战功,今天就把这娘们赏给你小子做妾了!”
“末将谢大王恩赏!”
“哈哈哈!乔属啊乔属,这可是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女人,你可不要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哈哈哈!”
刘曜笑嘻嘻地看着五大三粗,其貌不扬的乔属,又看了眼细皮嫩肉,一身桀骜不驯的王惠凤,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难以形容的猥琐与恶毒......
“呸!吾乃堂堂大晋太尉的嫡女,愍怀太子司马遹的太子妃,就凭你们也想玷污妾身的青白?!哼哼!做梦去吧!”
王惠凤突然狠狠地一咬牙,强行挣脱了甲士的束缚,朝着刘曜的方向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乔属立即挺身挡在了始安王刘曜的身前,并且迅速拔出了他身边那把早已血迹斑斑的屠刀!
“噗”的一声闷响!
利刃瞬间穿透了娇嫩的胸腹......
鲜血更是顺着屠刀不住喷涌......
乔属用力拔出了刺入的屠刀......
王惠凤慢慢瘫软在了地板上......
刘曜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浑身是血的王惠凤,看着她嘴角含笑地倒在了鲜红的血泊之中,一时竟是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羊献容也是心神巨震地看着那个至死不渝,甚至就是要故意去寻死的王惠凤,涂满白妆的脸上竟是止不住地一阵阵抽搐了起来......
“传......,传孤王将令!立刻开始屠城,今夜子时,火烧洛阳!!!”
深夜时分
洛阳城内的一个还算宽敞的地下室里
“咳咳咳......,咳咳咳!!!”
明月突然睁开了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然后惊恐万状地从草席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却不想抬头就从那越发微弱的烛光之中,看见了一个像是在不断发着光亮的大脑袋......
“妖......,妖怪!!!”
“小施主?!你醒了?!还有......,老和尚可不是什么妖怪,你看这光头上可没有长角哦......”
佛图澄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光头,还故意把头往烛火边上靠了靠......
明月立时觉得那光头又亮了几分,心头还莫名涌上了一股子笑意......
“咦!老和尚惯会作妖,看来确实不像是坏人......”
“那小施主又是不是坏人?!老和尚可不想死在这地窖里......”
明月立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戒惧也随之减少了些许......
佛图澄轻轻地向明月走近了几步,然后伸出手就摸向了她的额头......
明月下意识地向后边挪了挪身子,却不想脑袋直接撞在了墙壁上......
“哎哟!”
明月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小嘴都不自觉地嘟得老长老长......
“不要怕,让老和尚看看,额头还发不发烫......”
明月这次倒是没有任何的抗拒,只是有些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却明显救了她的老和尚......
老和尚慢慢地把手放在了明月的小额头上,原本还紧绷着的老脸上竟是渐渐多了一些欣慰的笑容......
“不错,不错!风寒好像已经退了,接下来只要静心休养,应该很快就可以大好了......”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男身女音?!”
明月苍白的俏脸上立时多了一份嫣红,神色也莫名地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用担心,老和尚是化外之人,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与你相遇罢了,等咱们安全逃离了这个洛阳城,你我的缘分也就差不多该尽了......”
明月竟是莫名地有些失落,就连看向老和尚的眼神里,也似乎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哀伤......
“既然总归要分开,大师何必还要救明月?!”
“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大师说的话,明月不太明白......”
“老和尚当时只看见满地的死人,原想念上几句超度的佛号,就要转身离去,不想你动了那么一动,老和尚一时不忍......”
“那大发慈悲的,还不是大师吗?!”
“所以说你我有缘......”
明月一听到这“有缘”二字,又见老和尚喜欢作弄别人,竟是莫名生出了几分调皮......
“老和尚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你我有缘,而是你我前缘未尽......”
“前缘未尽?嗯......,这个说法,倒是有点意思......”
“嗯,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那又是谁定的呢?”
“偶然吧......”
“偶然何以做定呢?为何不是因果?”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偶然偶然,无因也有果,所以有因不一定有果,有果又不一定有因,世事无常,偶然促成,何必执着?!”
“那缘分又如何说?!”
“这就好比老和尚想要普度世人,而世人又恰巧需要你的普渡,缘分不就这么来了?!”
“所以?”
“所以咱们为何会在这里?”
老和尚不由得微微楞了一愣,错愕地看向了笑嘻嘻的小明月......
“因为外面的匈奴人正在烧杀劫掠,这偌大的洛阳城恐怕也即将毁在大火之中了......”
明月立时心惊胆战地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会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永嘉之乱,火烧洛阳?!”
史记:太子司马诠,吴孝王司马晏,竟陵王司马楙,右仆射曹馥,尚书闾丘冲,河南尹刘默等大批官吏都死于此次“永嘉之乱”,不过也有两个人顺利逃到了并州,一个是刘琨的老爹光禄大夫刘蕃和尚书卢志。(尚书一职从东汉到魏晋南北朝,有一种共同的特殊现象,就是宰相无定员,无定名,也无定职,卢志是刘琨手下卢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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