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婠听着门外那愈发靠近的凌乱脚步声,伸手抽开门闩,刚用力一拉,一道重物便直接砸到了门上,摔了进去,倒在了莫婠的脚下——
莫婠陡然一怔,手还搭在门框上,敛眉定睛仔细一看,摔进来的正是位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俏公子……
莫婠有种自己最近在走破财运的错觉,若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在外面捡着人,且每次她的出现,都是在对方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阿玹是,丫头是,连这家伙也是!她,大抵算是个合格的神仙,毕竟她最近的行为也可堪称慈悲济世,普度众生了。
俏公子在她脚下捂着肩头的伤口,勉强睁开眼,看清她,然张开口的第一句话并非是央她救命,而是猛地一把推开她的腿,用尽力气吼了句:“快跑,快跑啊!”
门口的灯笼烛火燃的暗,她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只能大致看见他五官长得端正,棱角分明,轮廓柔和,被他推了一把后,莫婠踉跄后退了两步,昂起头,这才看见夜幕中的不远处,立着清一色身着夜行衣,手提钢刀的蒙面杀手五六人,那些杀手的刀上被鲜血污了明亮,月色当头,莫婠察觉到那些人身上泛着的强烈杀意,俏公子倒在重歆楼的门槛上着急催促:“你怎么还不走!不想死就走啊!”
扭头再与杀手们不卑不亢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不可滥杀无辜……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杀手们闻言根本不愿理会他,提着刀抬步,缓缓走近他……
莫婠有些晃神了,无视俏公子的嘱咐,只皱着眉头,紧盯着那些越靠越近的杀手。
俏公子许是对她失望了,捂着身上的血窟窿被她气得猛吐两口血,又笑又痛苦的自言自语:“想我这辈子聪明一世,自诩谋略双全,计策高人一等,没想到却糊涂一时,落入了你们这些贼人的圈套,如今还要搭上无辜人的性命,我有愧君王,有愧天下百姓啊!”
杀手哪肯给他缓和的时间,逼近重歆楼门槛一丈远处,几人相视一眼,下了决心,提刀便向俏公子与莫婠砍了过来……
“姑娘,欠你的,来世再还!”
这么快就开始考虑来世了?可惜你命不该绝啊!
钢刀落下的那一刻,莫婠拂袖一挥,一条浅黄色绸子便从莫婠的袖中飞了出去,绸子击偏了杀手执刀的手腕,哐当一声,钢刀砸在了俏公子的右臂旁。
俏公子一惊,昂头惊魂未定的看莫婠,莫婠五指握住顺滑的长绸子一端,挥袖又是一个用力,黄绸子暗裹灵力,生生将持刀行凶的一行人都给打飞开了十丈远……
黑衣人似蚂蚁一样一个连一个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嗷嗷乱叫。
莫婠大方潇洒的收回黄绸子,搭在胳膊上做披帛,放眼睥睨着一众杀手,盛气凌人的高冷道:“敢在我重歆楼的门前行凶,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俏公子傻傻怔在地上,仍用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莫婠。
为首的黑衣人东倒西歪的晃了好一会子,才勉强提剑站稳脚跟,拿起刀,指着莫婠凶煞道:“你这小丫头!是何来路!老子奉劝你一句,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免得引火烧身!”
莫婠毫无惧色的挑挑眉:“那真可惜,如今纵是不该管,我也管了。”一挥臂上黄绸带,莫婠傲娇道:“要怪啊,只能怪你们自己,你们在别处杀人我管不着,可你们偏偏自己闯到了我重歆楼的门前招惹是非,我重歆楼过几日还要赶着开张大吉呢,眼下若是在我门前犯了血光,那可是大大的晦气,你挡我财路,我自然不会纵容你们胡作非为了。”
黑衣人恨恨威胁:“你若是还要管这事,那过几日便不是开张大吉了,而是血洗满楼!不想让这个楼子寸草不生的话,你就识趣些,把人交出来!”
莫婠瞥了眼已经扶着墙头自己艰难站起来的俏公子,抿唇报以一笑:“把人交出来可以,但前提是,你们能打得过我!”沉了脸色,莫婠嘲讽道:“还真是给你们厉害坏了!敢让我重歆楼寸草不生,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可有这个本事!”
黑衣人们闻言暴怒,领头人咬牙下令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把这个青楼小贱人一起杀了,尸体扔出去喂狗!”
众人得令皆是不要命的朝莫婠杀了过来,莫婠一抖手上黄绸,绸子如同长蛇一般自莫婠的臂上飞出去,莫婠只用了三分力,便将那些来势汹汹的杀手给再次击倒在地,领头杀手长喝一声,不要命的举刀朝莫婠砍了过来……
“姑娘小心!”说时迟那时快,俏公子正义凛然的朝莫婠扑了过来,意欲用背给莫婠挡刀。
莫婠被俏公子抱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快傻了。
???什么情况!真是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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