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梨上神摇摇头无奈解释道:“你也是,自己宫中的人也不晓得护紧实些,今日若非我与长清偶然从那桃林上头过,撞见了那群宫女围困长灯,你家这个小女官,怕是要受不少罪,甚至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长灯脸皮薄,若真被人扒光衣物了,恐是会生出寻短见的念头。
林渊看见她如今这个凌乱模样,心底原本便猜到了几分真相,听子梨如此回应后,便更是不由火冒三丈,满头怒火,“谁!都是谁动的手!”
林渊与莫婠一样,向来护内护的紧,谁招惹了他手下的人,不管是婢女也好,还是上神也好,都休想逃过一劫。
子梨耸耸肩:“你见过,还是那群丫头,如今在长清的梨苫宫当差,不过刚刚我已经代表长清大神将她们驱逐出宫了,约莫会重新由神官分配,遣去哪座旧殿做看守。嗯那个,我个人的意见是,对她们小惩大诫一番就够了,她们年岁还小,不大懂事稳重,你一个天界老将军,犯不着在那些孩子身上大动干戈,惩罚归惩罚,还是不要闹出什么大事人命为好。”
林渊凝视着一脸委屈的长灯,良久,方冷漠道:“本将军如何处置一个婢女,便不劳上神费心了。”抬袖揽住她打抖的肩,林渊低了嗓音,温和安抚:“没事了,你回来了就安全了。笨丫头,你丢不丢人,本神都这样抬举你了,破例将你升做混斗宫的执事女官,你怎么还能被那群品阶微末的宫女给欺负了?”还想说下去,可余光却是瞥见了她藏在白衣下的那半截手指,在一滴一滴的坠着血色。
他心头一紧,拿住她藏起来的那只右手,一滩刺目血色赫然映入眼眸。
轻轻掰开她纤长如玉的手指,他的指尖染着猩热血液,从她的掌心里取出了一把仅有大半个巴掌那么长的锋利银匕首,匕首被她攥进掌中时,割破了她的掌皮,没进了她的血肉,挤出了她掌内的温热鲜血,他心疼的将东西取出,才发现她的掌心伤处早已白肉见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蹙眉,抬起深沉目光,看着她那张早已惨白无色的容颜,心里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匕首在他手中化作荧光散去,他不肯再与两位上神多说,赶着要将她带回去处理伤口,“她伤的有些重,我要带她回去止血,今日便不留两位在此喝茶了,两位慢走不送。”
子梨上神瞧他就这样带人走了,丝毫没有要感谢自己的意思,暗暗在他背后骂了一句没良心的混蛋,想了想,又急忙提醒道:“嗳,把我衣服还给我啊!我娘子要是发现我的衣物在别的女人身上,可是会扒了我的皮的!”
话说完,便见一道白色径直朝自己脑袋上丢了过来,一件白衣一晃眼,就这样直接盖在了他的头顶,他来不及骂一句娘,扯掉脑袋上的白披风,再抬头,倒见林渊一挥手,在长灯的身上重新化出了一件蓝色披风罩上。
子梨上神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将衣物整理好搭回臂弯上,轻感叹了一句:“这个林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怜香惜玉了?就因为她也是扶桑树成仙,所以他便更加在意些么?这样看,怎么像是还对那位前辈,余情未了呢?”
长清大神轻启唇:“或许是仍有遗憾,所以才会迟迟忘不掉。余情未了这四个字,于他而言,只能被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里。如若有一日被撅出来,公之于众,这所谓的余情,便会显得格外不堪一击。有些事情,心知肚明才能保留住最后一丝初心,宣之于口,反而成了见光就死的蜉蝣。”
子梨上神在一边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看来长清大神对这种事,颇有心得啊!”厚颜无耻的把那件白色披风塞进了长清大神的怀中,子梨没安好心的阴笑道:“看在咱们两个这么多年的知己交情份上,你帮我洗个衣服吧!不用太仔细,只消过过水,在你那梨苫宫多晾上几日便是!”
长清大神黑着脸瞧了眼怀中衣物,“你自己宫内没洗衣婢女么?为何要本神给你洗?况且,你这披风好似也没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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