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不悦感顿时烟消云散，莫婠理亏的呛了一下，手猛地一抽……没从他手里抽出来。
脸上一热，咳了又咳：“你胡乱形容什么呢！什么小、小媳妇。本姑娘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来所以然了，他低头一笑，悄悄抬袖，搂住了她的肩，陪她一起看月亮：“今晚的月色，很是不错。”
她脸黑：“你看月亮便看月亮，搂我作甚？”
“搂你……应景。”
“……赵玹华！”
“嗯？”
“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我啊？”
“……嗯？见过……大约，没吧？”
“唔。也对，你就算见过，也记不得了。”
“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我说今夜月色很美！”
“是么？”
“是！”
“我问的是，你真的是说今晚月色很美？”
“赵玹华！你是不是欠揍？”
“……不问了不问了，看月亮！”
——
青州城恢复往日生机的第三日，林渊带着长灯正式前来拜见莫婠。
彼时丫头还在庭院的蔷薇花丛子前撵莫婠放出去的灵鸟玩，长灯正蹲在百合花旁摆弄先前莫婠送丫头的那块五颜六色的玉石，掂着玉石，单手托腮瞧了良久，倏然来了灵感，长灯起身冲丫头招招手：“我想到了！这块石头正好可以琢出一大一小两块玉佩，届时你可以将大一点的玉佩送给你爹，小一点的玉佩自己带着，如此，就当做是你和你爹之间的信物了，以后旁人一瞧见这玉佩，就晓得你是你爹亲闺女了！”
“玉佩？玉佩好呀好呀，爹爹也喜欢玉佩，爹爹还送过姑姑玉佩呢！”小丫头撒脚丫子跑回长灯身边，搂着长灯的腿又怀疑道：“可爹爹说，这块玉虽然顶漂亮，可玉石之内恐会有纹裂，有纹裂的玉块子就不好做东西了。”
“我方才瞧了这玉石，应该纹裂极少，打磨的时候避着些，做出两块玉佩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剩下的料子，还能雕些吊坠耳饰等小玩意儿。”
“那剩下的就给爹爹，让他给姑姑雕耳坠子。爹爹雕东西的手艺可好了。”
长灯揉揉丫头的脑袋：“丫头真懂事！”
风亭内，莫婠端茶与林渊小坐，林渊懒散的托着下巴看不远处一大一小两抹小身影，打个哈欠好脾气道：“真没想到，司命星君这么早就有孩子了……不过我看这孩子身上毫无仙家子嗣该有的灵气，要么她母亲，只是个资质甚是平庸的普通凡人，因着血脉关系，故而即便有司命星君这样一位天分极高的爹，这孩子也形同普通凡人孩童一般，身上不染半分灵泽。要么，这孩子，根本不是司命星君的亲闺女。
不过我见七娘子她们对这孩子是司命的亲闺女一事认定不疑，加之司命自个儿对这孩子也关心入微，这孩子又与司命亲近，性情方面，也略似司命星君。所以我现在，真是被此事给搞糊涂了，我明明记得长清大神说过，此次司命下凡历劫仅与救过他的一名姑娘有些许浅薄缘分，过去的时日里并未命中生过姻缘，与什么姑娘有过纠葛……难道这孩子，是司命的一夜风流留下的？”
莫婠抿了口茶水轻飘飘道：“你这想象力若是写小说，定能与司命星君同分秋色。”
“啧，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都疑惑这么多天了，可就等着你来为我揭晓谜底呢！快说快说，这孩子到底是司命从哪弄来的？”
莫婠瞥了他一眼：“从乞丐窝捡来的。”
“捡来的？”林渊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道：“原来真不是亲生的！我就说嘛，司命不至于下凡历个劫还历出了一笔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