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手背有些疼,且被她抓着手,很不自在。
他喜欢凡事从简处置,自然这一回,也不例外。
于是少时后,莫婠瞧见了她家不解风情的那口子,抬手一记手刀,便将无心给劈晕了。
无心晕倒了,毋庸置疑是砸进了他怀里,他顺手那么一扶,还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却似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手上动作僵住,再开口,是冷冰冰又威仪万千的吩咐:“七娘,把她带回去!”
七娘也不知自己为何就神使鬼差的应了,为何那么听话,当真就把人给接过去了。
待反应过来后,七娘方蓦然察觉到,这人下命令的语气……怎么如此熟悉……
“玹弟……她莫不是,清河王的姬妾?”张如枫没忍住,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玹华目送着七娘带人把无心扶走的背影,迟迟点头:“嗯,不是姬妾。”
“不是姬妾?”
“是先清河王妃。”
“王妃?”张如枫凝重神色担忧道:“清河王妃怎么会在这里,清河王妃不是去年已经没了么?”
“她是清河王的第一个王妃,乃是先帝赐婚的三皇子妃。不是三年前刚迎娶的那个。”
“三皇子妃?”张如枫仔细想了想,放低声呢喃道:“好像,是记得清河王在做皇子的时候,就有个皇子妃了。只是我一直都在地方任职,对于皇家的事情,委实了解过少,对于这个三皇子妃,也没有多少印象,几年前清河王迎娶正妃的时候,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是了,他是有个三皇子妃,可是三皇子妃最后如何会沦落到这地方?皇家王妃,怎么沦为昔日花魁了。”
“这件事,便要问始作俑者了!当年若不是他一心想要成为临国威武侯的乘龙快婿,红鸾又怎会被害到这个地步。佛家有云,世间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总有一日会遭到报应的!”
“与其坐等天收,天报应,不如你替天行道,先让他尝一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张如枫始料未及的摇头感慨:“臣永远也想不到,他都已经毒辣到这个境界了,杀妻灭子,何其残忍。这种人连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更遑论手足兄弟了,如此,他想杀你灭口,也是情理之中了。”
莫婠慢悠悠的走过去,单手负在身后半是抱怨的向玹华喊道:“你若早说她是你的弟媳妇,也就不会有前几日的麻烦了,你二人初见时,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不认识她的。”
玹华勾了勾唇角,沉墨的深眸攒起了几丝春日的和煦暖光:“她那时候,并不希望身份暴露。我亦是不想让阿婠,对我徒生猜忌。”
“所以你就隐瞒了下来,至今才肯说出实情。”莫婠抖了抖将及地的袖摆,指尖抚过袖口盏盏皎白清灵的玉梨花,唇畔留笑,眸光溢彩。
玹华温柔迎上去,执起莫婠的手,“隐瞒实情,实乃无奈之举。阿婠,我并非信不过你,只是觉得京城中的三皇子妃既然已经没了,那就当,红鸾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无心,一个忘却前尘,重新来过的女子。
让她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总比让她重新做回皇亲贵胄,再次深陷那红墙绿瓦深处,不得自由,饱受勾心斗角,夫妻离心之苦要好。我与她之间,总归还担了个兄妹之情,她年少家逢变故,被父皇母后接进宫内,就与我和凌越一起长大。
凌越负了她,是凌越的错,可是我是她二哥,我不能忘了一起长大的情义,也不能让有功之臣,在天之灵,死不瞑目。当下我无法给她申冤报仇,只能力所能及的保护她,不让她再遭人毒手。
她就这样活下去也好,花楼花魁又怎样,那深宫高门内的女子,不一定比她活的干净自在。清河王妃的身份,全了她的心愿,却也毁了她的一生。既然天意注定,让她可以重来一次,那又何必再执着那浮梦般的过往。”
莫婠轻颔首:“你说得对。无心是个苦命人,不让她重蹈覆辙,就是你这个做二哥的对她最好的庇护。只是这一回她被刺激到了,不晓得何时才能恢复清醒。罢了,先不管她了,月魄应该还在房间内救治江眠儿,我进去看看。”手从玹华掌心收回,莫婠一拂广袖,打算进去给月魄帮忙。
“我们也去!”张如枫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去看情况了,玹华也有心要跟上去,但却被莫婠抬臂拦了下来。
“你们一个九五之尊,一个青州之主,便不要进那等血光重的地方了,免得牵连国运与一地根基。”
“这……”张如枫顿步,不大相信的问玹华:“茶娘也这样说,难道是真的?这说法,也忒是……离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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