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正在公司,突然接到赵司澜打过来的电话,整个人有些紧张,“你说什么?”
赵司澜的语气里有着些许的不赞同,“我说,许轻烟有早期流产的征兆,今天早上见了红,我赶过去的时候,她神色戚戚,好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之行,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个男人特地巴巴的打电话问,关于孕妇的注意事项。
怎么,才不到几天的时间,就变了天。
“那……孩子,怎么样了?”
“这一次,保住了,但是不能再受刺激了,她身体本来就有些虚弱。而且,这几天的夜里,你要多注意一下她的身体状况。”赵司澜就事论事。
“沈,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之薇的心理师什么时候过来,她的情绪现在越来越不稳定了,而且跟许轻烟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你就不怕出点事情吗?”
“你逾距了,澜。”
“好好,算我多管闲事,但是之行,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我作为旁观者,还是要奉劝你的,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后悔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后悔,摧毁许家,还是折磨许轻烟。
不,他一点都不后悔。
他是个活在沼泽中的人,满身泥泞,早已混浊不堪,他不介意再拉一个人。
可是真的不后悔吗?
那为什么要问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呢?
尽管说着不在意,沈之行还是在接到那通电话后,回了沈宅。
他去了许轻烟的卧室,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还有轻微的起伏,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样。
失去了鲜活和明艳。
她并没有睡,还醒着。
整个人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呆呆的。
“你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吗?抱歉,让你失望了。”
“许轻烟,谁准许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
“难道不是吗?”许轻烟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定定的看着沈之行,有些自嘲的说道。
“你心底不是早已经认定了,他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没……”沈之行感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干涩,在许轻烟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下,说不出剩下的话。
许轻烟将那份报告扔到沈之行的面前,“那这是什么?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就已经定了我的罪,你明知道我当初跟你是第一……”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沈之行一语双关的说道。
不知道是在说资料上的信息,还是在说许轻烟的话。
“你好好休息。”
沈之行又走了,扰乱了一室的平静。
屋内更是除了点滴声,再无其他。
许轻烟眼角的那一滴泪水,最终还是无声的滑落,倔犟而又隐忍。
明明当初说好,护她一生的人,如今却伤他最深。
沈之行从许轻烟的屋子里出来,直接去了沈之薇的房间。
沈之薇正在跟人聊天,看到沈之行进来以后大惊,然后赶紧将电脑合上。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敲门。”沈之薇有些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