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绅士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答案，“凯尔那老油条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消息散布出去。”
“发生了什么？”
“帝风的塔罗牌被一赏金猎人盗走了，在冰岛的地下黑市上悬赏拍卖。”
“仅此而已？然后全世界的混血种没地方检验血统导致神之子绝种？那岂不是对我们很有利？”女人低声说，“你不会胳膊肘向外想让我抢回塔罗牌吧？”
“是的，”绅士说，“这是在挑战所有混血种的命运，也包括我们，如果人类得知了神族的秘密，并且对其做出防范，我们将会很棘手。嗯，我的意思是，只是处理起来嫌麻烦。”
“担心什么？只需要杀光所有人就够了......”女人沉默了片刻，“就如那次人类挖掘到殿下沉睡的炎地一样，我还不是第一时间冲出去杀光了那群人，要不是我收敛了力量，屠城都不是问题。不过人类进步得挺快的，机械钻机竟然能钻那么深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苏联人能挖透冻层直逼地心，但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地狱之音，连科学家都无法解释的东西隔绝了殿下苏醒时的征兆。事实上冷战的60年代，芬兰曾有一家报社报道了地表温度不能解释的升高，恶鬼降临。但是这份报告很快就被政府以妖言惑众为由封杀了。现在来看，我的行踪并没有暴露太多，所以即便塔罗牌落入人类手中，我也有足够的信心杀光他们。”
“他们......最终发现殿下的宫殿了？”
“没有，胆小的人类止步于这神圣的时刻，他们放弃了‘地球望远镜’这个科研计划。”女人翘起了雪白的长腿，重新倒了一杯威士忌。
“现在的问题不是人类是否真的能够拍卖下塔罗牌，我相信有混血种会对其进行争夺。记得那个吸收利维坦利齿却没有爆体身亡的男孩吗？”
“记得，现在他在富尔达。”
“凯尔下达的冰岛行动专员就是他和他在中国的朋友，现在应该已经在前往冰岛的飞机上了。”绅士轻声地说。
女人的瞳孔吃惊的睁大了，身形不经意地颤了一颤。
“就像你所知的这样，他们前往冰岛，以凯尔为首的守护者也不愿意因为塔罗牌的事情让混血种的秘密众人皆知，所以这次行动只有那两个男孩，学校方面也没有提供大量的武器支援，这是次机会，”绅士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他们孤立无援，对我们的胜算很大。杀了他，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女人沉思了片刻，“盗走塔罗牌的赏金猎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绅士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朋友，不得不说他的这次动作给我们复活殿下提供了喘息的机会，如果见面我一定和他好好喝上一杯。”
古典音乐变成忧郁的蓝调，新一轮的酒水上来了，身穿干净马甲的侍者收拾客人留下的空酒瓶。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有身份的富商显然喝醉了，女人从低矮的窗户里看到他被侍者搀扶着，走到大街对面的捷豹车边。
女人扭头问绅士，“这里不是身价上亿的富豪就是有预约的政府人员，你这一身破烂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开门的不礼貌被我杀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
背后幽暗走廊的最右边传来一声尖叫，优雅的少妇被早就冰冷的尸体吓得花容失色，嵌有珍珠的LV包重重摔在地上。狭小的酒吧突然一团糟，调酒师和侍者纷纷小跑着去看，应该不用太长时间法兰克福的警察就会出警，不起眼的小型报社就会报道这起发生在午夜的命案。
“该行动了，这里马上就要堵得水泄不通。”女人裹上长大衣，只露出修长的腿。
“很荣幸为你服务，楼顶有惊喜。”绅士压低了礼帽。
女人挤入人群，转身又对还坐在沙发上品酒的绅士说，“最后一句，殿下还好吗？”
“我把东西放在老地方，你从冰岛回来就能看到。”
当女人一脚踹开顶楼的铁门，看到巨大的“黑鸟”直升机安稳地停在天台，庞大的机翼盖过天际，她才相信绅士是绝对靠谱。
直升机像是捕食的隼迅速滑入黑暗，机身下蜿蜒的道路上红蓝灯闪烁的警车顺着高耸的建筑急速飞驰，女人的嘴角微收，熄灭的眼球重新亮起刺痛的光，向着挪威海对面的冰岛前进。
稀薄的云，低飞的黑鸟，品酒的绅士，像是一场故事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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