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显然被金钱的洪流冲刷地热血沸腾,举起定夺槌大声地说,“60号女士出价830万一次!”
突然一位满脸刀疤的恶徒暴起,把别在腰间的斩马刀抽了出来,气吞山河之势吼道:“谁敢在老子手上抢东西,老子把他剁成肉泥!”
查理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颤抖,黑市终究还是黑市,金钱换不来的东西就使用暴力,阴暗的世界欲望无穷无尽。
在恶徒下马威的几秒后,有人把价格刷新到了835万,应该是背景更加硬的狠人还在往上加价。
“他妈的!还真有个不知死活的!”恶徒咬牙,铜铃一般大的眼珠子里充满了血丝,朝着刚才举牌加价的人加速跑去,桌椅形同虚设,被刚健的大腿撞得开裂,斩马刀在他手中呼呼发出怒吼。
“啪啪!”在众目睽睽下,老者身后的管家戴着白手套开枪射死了恶徒。
恶徒猛虎般硕大的身躯前倾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者瞥了一眼,礼貌地对拍卖师说道:“请你继续!”
查理和理查德的瞳孔都聚焦了,蹂躏蝼蚁一般随意掐死,他们都嗅到了空气中烧灼的紧张气氛,僵硬的脊梁骨微微挺直。
一旁的道克司空见怪地说:“这都是家常便饭,没有点背景谁敢往这里面塞脑袋?你们应该是新人吧,就算是军方,如果臭牛逼过头了,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道克在几轮竞争前就放弃了,倒卖毒品的生意最近被出口国的海关抓得很紧,没有捞到什么利润反倒赔了几笔大生意,他也没有想到塔罗牌的价格能炒到如此之高,现在留下来纯粹是凑热闹看看谁是塔罗牌最后的得主。
满场哗然,拍卖师一边安抚现场气氛一边再次激情澎湃,“835万!”
“接着出价,我们剩下的钱不多了,”理查德说罢,举起号码牌,“840万!”
照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没有机会,60号女孩似乎气压群雄,本来他们以为学校汇款过来的钱铁定够他们拍卖下塔罗牌,没想到现场来了个识货的,自从女孩出手,局势逆转直下,所有人好像都被女孩的气势镇住了,如果这时候不加大些提价劝退女孩,那么剩余的60万根本不足够他们拍下塔罗牌。
查理了解弟弟的做法,他攥着号码牌的手大汗淋漓,心想,如果女孩下次还加价,他就直接把价提到1000万,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了,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了。
“1000万。”60号女孩举牌捏死了查理的小心思。
这孤注一掷压箱底的金额直接被女孩说完了,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
“看来还是得求助于父亲,”查理起身,将自己手中的号码牌递给了理查德,“你继续加价,超出的金额你不用担心。”
理查德点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现场还在闹腾腾地轰炒着价格,现在只剩少数人的竞争了。查理绕过被恶徒撞乱的桌椅,跨过尸体,走出拍卖厅。
“非常抱歉打扰您,但是还是迫切地希望您能再多资助我些美金,急用......”查理靠在转弯处,大厅里的光线照亮他的全身。
查理的脸色刷地变了。
“好的,我明白了。”他将手机屏幕熄灭,重重地吸了一口雪茄,仰头长叹一声。
手机里查理的父亲以皇室不动产为由拒绝了大量向他在德意志银行的账户里汇款,最后又以个人家族名义帮助他200万,在通话的末尾很无奈地说,“买辆最新款的布加迪威龙吧,是时候谈个女朋友了。”
混血种的优势又来了,他听见大厅里传来女孩继续的加价声,分毫不差地又压实在1200万上。
“呵,这根本不是谈不谈女朋友的事......”查理弹了弹烧尽的烟灰。
他很清楚自己账户上只有1000万美元,再加上父亲转账的200万,这是任务经费加上家族赞助,从小受严格教育的他根本不存在自己个人的实际资产。在沧海之上的冰与火之国,他现在孤立无援。
查理有点绷不住了,吸进去的烟吐了出来,自嘲地冷笑。
装什么冤大头啊,这样回去不就辜负晋天衡的期望了吗?说好要把塔罗牌完璧归赵的呢,万无一失怎么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女孩抢尽了风头......
“中国有句古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小伙子,别轻易放弃。”
声音就在他的隔壁,就在几厘米外的转角,他靠在这堵墙壁的最左边,是大厅光线仅剩最后能照到的地方,面前是黑色的暗流和女孩停靠的游艇,这个声音应该就在被阴影笼罩的墙壁另侧。
“谁!”查理吐掉了雪茄,左手迅速放在枪柄上。
“救世主听说过吗?”男声显得很轻松,像是饭后闲聊。
查理觉得声音很熟悉,只是比印象里多了一些沧桑和深邃,可他现在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来好好思考到底像谁,“我朋友推荐过一款在中国很火的射击类网游,里面有个扛枪的胡子大叔就是。”
“哈哈哈哈”,花树贱贱的笑声响起在他脑海里,他突然记起那个黑入中国服务器打游戏听花树吹牛逼的通宵夜晚,好像就是那时候下定决心加入天花联盟军的,现在却没有能力完成任务,很烦躁。
“扮成挪威空军,学校的作风还是那么老套。”男人在查理身边的阴影里咯咯发笑。
查理没有刻意扭头去看清男人长什么样,从余光瞥见他有很高挑的个子却不弱不禁风,厚重宽实的肩膀,配上这如孕春风的磁性声线,查理稍微放松了。
“学院果真有名,”查理说,“地下黑市也有人知晓。”
“那可不,我可是富尔达优秀的毕业生呢,曾经荣获校长的特批奖学金呢!”男人不忘吹嘘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