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知道龐涓在場,也依舊有幾個人下意識的發出了低低的驚呼。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響起。
“大將軍,這如何使得?”這是吳通說的。
“伯兄,這……”這是龐奮說的。
龐涓看了吳通一眼,十分溫和的笑道:“吳大夫有所不知,我和龐奮自幼喪父,其後我進山隨師尊修習,龐奮寄在族中長輩處,多年來無人教育,以至於養成了這般性格,說起來我也是難辭其咎。今日吳大夫儘管安坐,看我如何教育這不成材之仲弟便是。”
等到龐涓將臉轉過來面對着龐奮的時候,原先的溫和笑意已經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極爲嚴厲的神情:“若不是師弟告知於我,我還真不知道你龐奮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都敢在外面私自替龐氏一族做主退婚了?莫非你真以爲我這個龐氏一族的家主全然是個擺設不成?”
龐涓說話之時中氣十足極具威懾力,讓龐奮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極爲無力的解釋道:“伯兄,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龐涓毫不留情的打斷了龐奮的話:“和吳傑賢侄的婚約,乃是我和吳大夫經過慎重商議之後一起同意下來的。你作爲我的弟弟,不思和未來的親家打好關係也就算了,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爲難婉兒未來的夫君吳傑,這便是你作爲龐氏族人、作爲婉兒的仲叔父該有的態度嗎?”
龐涓這一番猶如疾風驟雨般的喝罵讓龐奮啞口無言,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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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別看龐奮在外面多麼囂張,但是在自家哥哥龐涓的面前,那簡直就是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貓咪啊。
龐涓眯起眼睛,突然將手中的一份竹簡扔到了龐奮的面前。
這正是剛剛由吳傑親筆寫就的那份退婚書。
龐涓盯着面前的龐奮,沉聲道:“你方纔不是在這裡說過,若是我不同意退婚,那麼你變給吳傑下跪道歉嗎?君子一諾重似千金,如今,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龐涓此言一出,龐奮整個人的臉上一下子就完全失去了血色。
一旁的吳通見狀不妙,趕忙出言緩和氣氛道:“大將軍,這些話只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玩鬧罷了,如何當得了真?以我之見,此事便這麼算了吧。”
對於吳通來說,能夠讓龐涓這般當衆喝斥自家弟弟,這個面子已經是足夠大了,即便他之前再有什麼不滿,此刻也完全消失了。
此刻的吳通反而擔心若是通過此事將龐奮給大大的得罪了,那反而不美。
龐涓擺了擺手,道:“吳大夫,此乃我教導仲弟之事,還請大夫不要插手纔是。龐奮,還不跪下!”
龐涓這厲聲一喝猶如一杆重錘一般重重的擊打在了龐奮的心口,讓龐奮整個人的身體竟然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了起來。
撲通一聲,龐奮的雙膝着地,跪在了吳傑的面前。
“吳、吳傑兄,方纔之事都、都是我的不對,還請吳傑兄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計較纔是。”
看着面前的這副情形,龐奮的跟班們一個個不敢置信,心中震驚不已。
這其中又以方纔多次出言譏刺吳傑的魏慶最爲吃驚,整個人下意識的抓住了面前的桌角,指尖發白。
竟然真的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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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以寵溺弟弟而着稱的龐涓大將軍,竟然讓自己的弟弟在一個外人面前下跪道歉了?
“這不可能!!!”魏慶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被完全顛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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