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站在公叔痤身邊的商鞅楞了一下,隨後道:“回君上,此乃君上家事,臣豈能擅自置喙?此不合臣道也。”
公叔痤擺了擺手,道:“你既爲我之中庶子,理當爲我分憂,但說無妨。”
商鞅猶豫了好一會,才低聲道:“以臣之見,勝公子沉穩有餘但銳氣不足,若其爲家主,則可守成,但開拓卻難。平公子年輕氣盛銳氣十足,然做事多欠考慮,若其爲家主,既有可能令公叔氏盛名於天下,亦有可能使公叔氏衰敗如今日之吳氏也。”
公叔痤沉默半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並沒有開口說話。
……
公叔平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大廳,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後越想越氣,忍不住狠狠的砸了一下面前的桌案。
“好一個公叔勝,處處以兄長自居而貶低與我,真的以爲他的公叔氏家主十拿九穩了不成?”
說着,公叔平一張年輕的臉龐開始漸漸的沾染了許多怨氣。
雖然公叔勝和公叔平都是由公叔痤的正妻魏氏所生的嫡子,但是正如這個時代許多大家族一樣,家主之位在這樣的情況下早就已經完全壓倒了親情,讓兄弟二人形同陌路。
就在此時,一名公叔平的心腹突然求見。
“何事?”公叔平沒好氣的看了面前的心腹一眼。
只聽心腹道:“公子,吳傑今日去了西市,接手了龐氏一族的那家酒肆,還給酒肆換了新旗,名曰‘天下第一酒’。根據酒肆之中的小廝所言,吳傑如今正在酒肆之中釀酒,說是要釀出一種前所未見的天下第一美酒來。”
“釀酒?”公叔平有些愣住了。
半晌過後,公叔平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吳傑要釀酒?還要釀出一種天下第一美酒?”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心腹恭敬答道:“正是如此。”
公叔平笑聲良久方絕,隨後臉上出現了一絲極爲濃重的譏諷之意:“堂堂下大夫之子,竟然跑去釀什麼酒,以士人之身行那工匠之實,簡直就是笑話,是我等士人之恥!安邑城中有吳傑這般蠢貨,便是讓我魏國蒙羞!”
對於吳傑這個即將和龐婉成婚的“情敵”,公叔平是一點好感都欠奉。
區區吳氏子也想要搶本公子的女人,怎麼不去死呢?
更讓公叔平不爽的是,公叔平的確策劃了一個針對吳傑的陰謀好送吳傑歸天,但這吳傑偏偏就沒死!
“吳傑,吳傑,哼!”公叔平在嘴裡來回的唸叨了幾句,突然長身而起,對着心腹道:“你且去將魏、白、商等府邸拜訪一下諸位公子,就說本公子今日請他們在西市酒列處看一處好戲!對了,也派人去龐府通知一下婉兒,就說我公叔平今日便要在這安邑城中諸多有頭有臉的公子面前,好好的替她出一口惡氣!”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