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個屁的內情!”龐涓又是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最近是不是從公叔平那裡得了什麼好處,竟然蠢到去替他做事,我龐氏一族哪裡比不上公叔氏,嗯?你堂堂的龐氏嫡子,就這麼喜歡去當公叔氏的狗?”
龐奮被龐涓的這一番大罵給罵得是又羞又慚,但還是下意識的想要爲自己辯解:“伯兄說笑了,弟雖不才,但是也不會去給那公叔平做事啊。”
“是嗎?”龐涓冷冷一笑,道:“那吳傑前陣子臥牀,是誰指使魏慶去的?是你吧。你且告訴我,你和吳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爲何要突然暗中指使魏慶藉着鬥毆的時機,暗中要取了吳傑性命?”
龐奮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龐涓哼了一聲,道:“你說不出來?那就讓爲兄幫你說!是因爲你這個蠢貨利慾薰心,接受了公叔平的好處,所以才藉着爲婉兒出頭的藉口來做這件事情,對吧?”
說到這裡,龐涓忍不住又看了跪在地上的龐婉一眼,冷笑道:“我龐某人每日裡挖空心思,想的就是如何去鬥倒公叔痤,好讓我龐氏取代公叔氏成爲魏國第一大族。卻想不到我的弟弟和女兒,一個和公叔氏男子廝混生情,一個爲了些許小利便能夠爲公叔平效犬馬之勞,實在是好,好得很哪!”
龐涓放聲大笑,但笑聲之中卻連一絲一毫的歡愉之意都沒有,反而充滿了無盡的憤怒。
他當然有理由憤怒。
作爲執掌魏國相權數十年的魏國政壇常青樹,公叔痤或許並不是那種絕世名將,但論到政治鬥爭這種事情絕對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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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龐涓不到公叔痤一半歲數的年齡和閱歷而言,能夠和公叔痤對抗並且只是落了下風而沒有敗北,已然是一件極爲難得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爲公叔痤吸引了龐涓的絕大部分注意力,所以這位大將軍在無意間忽略了自己的後院。
畢竟龐氏一族也是從龐涓出仕魏國之後纔開始興起的,族中的絕大部分關鍵人物都和龐涓是直系血親,並沒有尋常大家族的那種什麼直系旁系,自然也就不會有亂七八糟勾心鬥角的東西在裡面。
直到今天這件事情的爆發,龐涓才憑藉着過人的頭腦將所有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的線索都全部連接了起來,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這真相讓龐涓難以接受。
龐氏和公叔氏的差距,並不僅僅是龐涓和公叔痤的差距!
想要成爲公叔氏那樣的豪門,龐氏還有太長的路要走了。
良久之後,龐涓的笑聲才緩緩止歇。
看着面前已經完全不敢做聲的弟弟的滿懷恐懼的女兒,這名大將軍的心中滿是苦澀、無奈以及憤怒。
又過了好一會,龐涓終於宣佈了自己的最終決定。
“龐婉即日起禁足,直至出嫁之日方可出龐府之門。龐奮……你明日便去大梁,那裡會有人安排事情交給你去做。從今以後,若是我再知道你們和公叔氏或者吳氏中人來往,那麼你們便給我滾出龐氏!就這樣吧。”
龐涓說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蕭瑟之意。
龐婉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帶着哭泣之聲應了下來。
龐奮則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這要是被趕去了大梁,豈不是和被髮配無異?當下忍不住開口道:“伯兄,大梁路途遙遠,不如還是讓小弟在安邑之中戴罪立……”
龐涓信手從桌上抓過一隻筆,直接就朝着龐奮的腦袋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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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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