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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平走進大廳之中,發現大廳中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大廳的上首擺放着一張桌案,自己的父親公叔痤就那麼靜靜的半倚半坐着,眼簾已經閉合,看上去似乎是在假寐,又或者已經是真的入睡了。
在聽到了腳步聲之後,公叔痤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注視着面前的公叔平。
雖然面前的父親早已經是老朽之身,但是當面對着公叔痤的目光之時,公叔平心中的無盡怒氣突然間就變得消失無蹤,剩下來的只有骨子裡便留着的那股近乎於是本能的、對父親的畏懼和惶恐。
噗通一聲,公叔平雙膝跪地,道:“父親,不孝兒前來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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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平的聲音十分的嘶啞,聽起來猶如烏鴉嘶鳴,在這空蕩蕩的大廳之中漾出些許回聲,顯得頗爲刺耳。
公叔痤的目光落在了公叔平的身上,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畢竟虎毒不食子,看着公叔平的這般狼狽模樣,公叔痤未免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便揮了揮手。
“來人。”
權力的一個好處就在於,只要你擁有着足夠的權力,那麼想要做的事情往往就都非常容易便可以實現了。
一刻鐘之後,煥然一新的公叔平就重新出現在了公叔痤的面前,重新拜見了自己的父親。
“兒見過父親……嗝。”
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廳之中整整一十二盞青銅鹿首燈被悉數點亮,讓整座大廳都顯得亮堂堂的,甚至容不下一絲絲的黑暗在其中。
讓公叔平心中有些嘀咕的是,自己的父親這一次竟然又是那副將睡未睡的狀態。
如果他真的已經如此疲憊,爲何不去休息,卻一定要強撐着和自己做這番交談呢?
突然,公叔平的鼻子微微一動,然後用力的嗅了一下。
空氣之中隱約有種奇特的味道,這種感覺……似乎是藥味?
父親剛剛喝藥了?
公叔平心中疑惑剛起,公叔痤的聲音也正好響起了。
“你可知你今日錯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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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認錯,那麼首先要認識到錯誤,然後是反省錯誤,最後是總結如何去避免未來再犯下類似的錯誤。
對於這一套流程公叔平還是非常熟悉的,畢竟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做出過錯事,也不是沒有被公叔痤懲罰過,只不過這一次公叔痤的怒火之盛和懲罰之烈,都遠遠出乎了公叔平的意料之外便是了。
就在剛纔吃飯換衣服的時候公叔平得到了一個消息,自己身邊歷來跟着的幾名貼身跟班和謀士,都已經被父親通通拿去餵了老虎了。
這是往常怎麼也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自家父親是如此的盛怒,那麼公叔平在應對的時候自然也就顯得特別的小心,也早就打好了底稿。
“回父親,兒今日錯就錯在不知道父親已經在君候的面前保舉了吳傑,仍舊執意和吳傑……”
“蠢貨。”這是公叔痤給公叔平的定語。
這句話一說出來,公叔平的話自然也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這名一直以來人生都算得上順風順水的貴族公子哥有些迷惘而疑惑的跪在那裡,完全不清楚爲什麼自家父親竟然會給出這樣的一個回答。
公叔痤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個咳嗽是如此之猛烈而持久,甚至讓公叔平產生了一種自己的父親會不會因爲咳嗽而當場去世的錯覺。
就在公叔平都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準備站起來去找個醫生過來的時候,公叔痤的咳嗽終於止住了。
“你可知道你蠢在何處?”
公叔平低下了頭,老老實實的道:“兒確實不知。”
公叔痤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原本絳色的衣袖如今已經染上了滴滴紅點,映在老者眼簾之中顯得頗爲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