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道:“飯菜那邊已經查過了,找了幾條狗試了酒菜,應當是有人在家主的酒裡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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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裡下毒?”吳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一絲濃重的殺機從眼中一閃而逝:“查出來是誰了嗎?”
陳林道:“已經查出來了,是府中的一名管事,這管事原本也做了好幾年了,卻不知道爲什麼……”
吳傑粗暴的打斷了陳林的話:“我不管他究竟是爲了什麼,我只想知道這個該死的混蛋究竟在哪!!”
陳林苦笑一聲,道:“在家主中毒的差不多同一時間,有人看到這名管事出府去了。”
出府的管事很快就被找到了,他的屍體被人發現在距離吳府不遠處的一處荒廢的民宅之中,從屍體上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被人乾淨利落的一刀斃命。
除此之外在這名管事的身邊還有着兩具屍體,分別是吳府之中的一名僕役和一名侍女,僕役是負責端酒的,而侍女則是負責上菜的。
吳傑站在這三具屍體的面前,久久不語。
第二天,吳傑進入了太子府,拜訪了一番魏申。
魏申十分痛快的從王宮之中弄來了幾名宮醫,然而這些宮醫和老醫者的意見完全一致,像這樣的毒素是他們前所未見的,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當天晚上,吳傑房間之中的燈火很晚很晚都沒有熄滅。
吳傑的心中很清楚,如果說這個時候還能夠有一個人可以救自己父親的話,那麼這個人無疑就是扁鵲了。
但是……現在的扁鵲早就已經離開了魏國國境,朝着東方的齊國去了。
齊國和魏國遠隔千里,又有太行山和黃河這種阻礙,除非是真的有一架飛機,不然的話就算是吳傑知道扁鵲的準確位置,時間上也都是完全來不及了。
難道說……一切真的就是這樣無法挽回了?
吳傑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面前的油燈在靜靜的燃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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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夏夜的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幾隻飛蛾閃動着翅膀隨風而入,在躍動的火苗旁邊不停的飛舞着,似乎頗爲興奮。
一隻飛蛾從空中落下,朝着燈火直直的撲了過來,但火苗帶來的炎熱氣息似乎讓它本能的趕到有些畏懼,在最後關頭嗖的一下飛上了天空。
飛蛾們扇動翅膀的速度越發的迅捷了,它們歡快的繞着火苗,時不時的俯衝而下,似乎是喜歡上了這樣的遊戲。
突然間,一隻飛蛾猶如利箭一般下落,直直的撲入了火苗之中,沒有任何的遲疑和停頓。
“嘶!”一陣燒焦的氣息伴隨着煙霧從油燈之中騰空而起,火苗突然猛地變大了起來,飛蛾的身體在迅速的燃燒着,接着化爲灰燼。
火光開始猛烈的躍動了起來,空氣之中充滿了燒焦的刺鼻味道,吳傑皺了皺眉頭,信手拿過一根竹簡挑了一下油燈,啪嗒幾聲,幾團黑色的灰燼落在了地上,然後灑了開來。
“飛蛾撲火嗎……”吳傑喃喃的唸叨着,腦海之中的一幕幕記憶開始浮現。
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從頑劣兒童到青蔥少年,幾乎吳傑惹出的所有麻煩之中都會出現吳通的身影,或擺平事態、或賠禮道歉、或大發雷霆……
最終,畫面定格在了一張淚流滿面的老臉之上,那是在兩個月之前,當時的他被魏慶等人打倒在地奄奄一息,然後吳通正好趕到,用最快的速度將他送上了馬車去尋找醫生。
這就是父愛啊。
雖然吳傑自認爲是從後世而來,平日行事之時的準則也多以後世記憶爲準,但是他畢竟是擁有着兩世記憶的人,誰又能夠說清楚究竟是戰國的吳傑融合了後世的吳傑,還是後世的吳傑接納了戰國的吳傑呢?
吳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坐了很久很久。
良久之後,吳傑突然笑了起來。
“無論哪個吳傑,不都是吳傑嗎?”
於是在吳通被毒倒的第三天清晨,吳傑走出了房間的大門口,喚來了張洪和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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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兵器,我們出去一趟。”
事到如今,既然有人真的不想要讓吳氏活下去,那麼吳傑覺得,自己也的確是沒有任何的必要再繼續忍下去了。
不就是飛蛾撲火麼,老子今天就撲了這麼一次,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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