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商鞅來說,這是一位亦師亦友的長輩,是自己的領路人。
但今天,這樣的長輩卻永遠的離開了他。
商鞅茫然的站在那裡,只覺得悲從中來,突然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君上,君上啊……”
整個院子之中都回蕩着商鞅淒厲的哭聲。
然而在院子之中的另外一個人看上去卻並沒有像商鞅這般悲傷,公叔平站在那裡,有些不耐煩的等待了一會,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孫鞅,你的相邦之位究竟如何了?”
商鞅的身體一震,突然止住了哭聲,緩緩的擡起頭來看着公叔平:“君上去了。”
“我知道!”公叔平有些不耐煩的加重了語氣:“我們早就已經知道有這一天了,不是嗎?現在,告訴我你的情況!”
商鞅看着公叔平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的古怪。
君上啊君上,你爲了魏國和公叔氏操勞一生,可是否曾經想過,自己的繼承人在聽到你去世的消息之時,卻是這樣的一副反應呢?
商鞅好想哭,但是卻突然又好想笑。
公叔平催促道:“你倒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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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的臉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從嘴裡說出來的話語也同樣顯得十分的平靜:“我失敗了,君候並不願意將相邦之位託付給我。”
“什麼?”公叔平顯然吃了一驚,下意識的追問道:“此事當真?”
商鞅無聲的笑了笑,朝着公叔平道:“你覺得我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和你開玩笑嗎?”
公叔平臉色變了又變,終於忍不住一跺腳,道:“你……唉!我早就知道了,你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可靠!我父親也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向君候推薦你這樣的人!嘿……早知如此,還不如我親自出馬,說不定這相邦之位便是我的了。”
公叔平絮絮叨叨的埋怨了一會,見商鞅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呸了一聲,道:“還在這裡幹什麼?既然你現在當不上魏國相邦了,那麼你便還是我公叔氏的家臣,我現在乃是公叔氏的家主,我命令你立刻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商鞅臉上的神情微微的動了一下,整個人的嘴角扯了一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家主有命,臣自然聽從。”
商鞅邁開了腳步,朝着不遠處的那一處哭聲震天之所走了過去。
公叔痤畢竟是對商鞅有着知遇之恩,無論如何,商鞅覺得自己有義務讓這位自己曾經的主君入土爲安。
至於在那之後……
“或許,真的是時候考慮一下君上生前的建議,去秦國看一看了。”
……
在回去的馬車上,太子魏申好幾次欲言又止。
魏罃看了魏申一眼,淡淡的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魏申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父候,其實兒臣覺得……那公孫鞅所言,似乎還是頗有道理的。”
魏罃看着魏申:“你覺得本侯應該用他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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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魏申又是一陣猶豫,最終鼓起勇氣道:“兒臣確實是這麼覺得的。”
魏罃嘆了一口氣,緩緩的搖了搖頭:“你啊你,還是沒有理解本侯的意思。”
“啊?”魏申看上去一臉的懵逼。
魏罃最終還是開口解答了自己兒子的疑惑:“你記住本侯的話,大魏,並不需要任何的變法。”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魏罃當着魏申的面下達了另外一個命令。
“派人去好好的盯着公孫鞅,若是發現他有私自逃亡它國的企圖,那麼……便殺了吧。”
魏罃在發佈這個命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風輕雲淡,就好像自己剛剛發佈的並不是一條殺人的命令,而僅僅是讓人去殺掉一條狗罷了。
但想想也是,這偌大的魏國和魏國之中的數百萬百姓臣民,又有誰在魏罃的眼中不是一條狗呢?
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魏罃重新將頭轉向了自己的兒子:“太子啊,想來很快公叔痤的喪報便會報到本侯這邊來了,到時候那公叔痤的葬禮,就由你來替本侯出席一下吧。”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魏申能夠明顯的從自己的父候臉上看到幾分高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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