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中山君那時候在當殿庭審上抨擊吳傑,但是這可並不代表着中山君就是公叔氏的盟友了。
恰恰相反,爲了培植自己的勢力,這位新任魏國相邦巴不得公叔氏的所有勢力早日退出魏國政壇,好爲中山君這邊的自己人騰出足夠的官位。
在這樣的情況下,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態度,巴寧和龐涓放下舊怨攜手對抗今日大敵中山君這種戲碼,確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既然剛纔在中牟城守的問題上被中山君搞了一道,那麼現在龐涓自然也是打定了主意,要狠狠的在這件事情上借題發揮一番,以出剛纔的心頭之恨。
怎麼出這個心頭之恨?那當然是把巴寧和吳傑的封賞搞得越隆重越好,畢竟這樣就會更加的扎中山君的心!
龐涓咳嗽一聲,道:“君候,巴寧乃是我魏國大將,多年來勞苦功高但卻僅僅是一箇中大夫的爵位。臣以爲,這個爵位或許是時候向上提一提了。”
中山君一聽到龐涓的這句話,臉頰的肌肉就是微微一抽。
魏韓趙同出晉國,官制也是大抵類似,像爵位方面也是如此。
簡單的來說,魏國貴族的爵位從高到低分別是國君——封君——卿——大夫這個樣子。
其中卿和大夫又分成上中下三個不同的等級,吳傑的父親吳通就是最低級的下大夫,再比下大夫低的爵位也有,但是那就不能被稱爲貴族,只能夠被稱爲士人了。
巴寧現在的爵位是中大夫,那麼如果往上升一級的話就是上大夫,距離更高一級的“卿”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通常來說,如果一個魏國大臣他的爵位到了卿這一步,那麼他的官職也絕對低不到哪裡去,屬於真正意義上的魏國重臣了。
這對於把巴寧視作“公叔痤餘孽”的中山君來說,無疑是非常讓人不爽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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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到中山君開口說話,魏罃就一拍大腿,笑道:“不錯,就這麼定了,等過陣子詳細的戰報一到,確認了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讓巴寧的爵位往上升一升吧。”
魏罃這麼一開口,中山君立刻就繼續閉着嘴巴,把剛剛差點就說出來的反對之語給悶了回去。
中山君可不是公叔痤。
當了幾十年相邦的公叔痤在魏國之中勢力深厚,同時也擁有着足夠的威望讓魏罃考慮公叔痤的意見。
但是剛剛出任相邦而且毫無根基的中山君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了,說起來很多時候中山君甚至還要依靠魏罃的支持才能夠行使這原本就屬於中山君的權力呢。
讓中山君更加膈應的事情還在後面。
在確定了巴寧的封賞之後,自然也就到了吳傑了。
魏罃看了一眼魏申,笑道:“太子啊,這吳傑可是你的臣子,對於他的封賞,你可有什麼想法?”
魏申現在也是一臉的笑容,心中對於吳傑的稱讚又多了幾分。
這個吳傑還真的是夠給力的,走到哪裡都不忘爲了本太子爭氣啊!
既然吳傑你這麼上道,那本太子也肯定要有所回報不是?
魏申當即便開口道:“父候,前陣子在和公叔氏的糾紛之中吳傑不是丟掉了一個下大夫的爵位和一些封賞嗎?兒臣以爲,父候不如就此把這些封賞再給他一次就是了。”
說起來,吳傑上一次因爲吳通中毒而和公叔氏剛了一波正面,過程是各種驚險,雖然說最後成功的拿到了解藥救了吳通,但是吳傑本人也蹲了一陣大牢,還丟了爵位和十萬畝田地,只能說是一次慘勝。
這魏申也是相當機靈的人,這個時候自然就提起了這件事情,也算是想要幫吳傑挽回損失。
剛剛沒有來得及阻止巴寧的中山君這次可沒有任何的遲疑,忙開口道:“太子,老臣覺得這個有待商榷啊。畢竟乃是君候做出的懲罰,若是如此輕易就收回,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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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申還沒有說話,魏罃就已經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道:“中山君說的哪裡話,本侯向來是賞罰分明的,那吳傑之前犯錯,本侯自然罰他。現在他立下大功,本侯肯定也是要賞的!
就依照太子的意見,把他的下大夫和十萬畝田地都還給他就是了!對了,再給他一點好處吧。
太子,本侯聽你說吳傑最近在鼓搗什麼騎兵對吧?這樣好了,再多調五百騎兵給他,直接由他來管轄,不受巴寧的轄制!”
魏罃顯然是已經想好了,一口氣就說出了這麼多,全然不顧中山君那邊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片刻之後,結束了這一次會議的中山君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座大殿。
今天的中山君心情很不好,他決定回到自己的相府去找幾個倒黴蛋發一發火,好好的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
“這個吳傑……怎麼就那麼命好呢?”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中山君是怎麼也想不通,只好安慰自己道:“罷了罷了,這一次便讓他逃過一劫又有何妨?等到遷都事宜完畢之後,老夫再好好的騰出手來,教訓教訓這個不開眼的小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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