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酒菜還是很快就整治了上來,吳通和江乙相對而坐,兩名老友許久不見也是話題頗多,喝得很是盡興。
一開始,考慮到江乙是中山君那邊的立場,其實兩邊說話都多少有些放不開,但江乙顯然也是個明白人,三言兩語就表明了今天只談友誼不講政治的態度,等到酒過三巡,兩人也各自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的時候,話題就慢慢的放開來了。
江乙放下了酒爵,嘆道:“吳兄,我說句實話,我是真沒有想到吳傑他居然成長得如此之快,這一年來是接二連三的爲大魏和君候立下了大功,簡直讓我這個老頭子自愧不如啊。”
江乙說的這句話,還真就是發自內心的。
事實上江乙的這句話也代表着安邑城之中許多人的心聲,誰能知道吳傑能夠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竟然一下子就從一個人人看低的廢物紈絝,一躍成爲了魏國如今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話題人物了呢?
吳通聽了江乙的這番話,心中自然也是得意不已,但是嘴上依舊頗爲謙虛,笑道:“江兄這是說的哪裡話,傑兒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他從小就有點小聰明,再加上有名師教導,其實根子是不差的,就是爲人一直都有些懶惰,以至於做不出什麼像樣的事情。
但自從去年遭遇了一些變故之後,傑兒好像一下子就醒悟了,不是我說,他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連我這個父親也是自愧不如啊。”
“名師?”江乙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佯裝埋怨道:“聽說吳傑他是跟隨着逍遙派的隱士高人學習了好些年,吳兄你當初爲何不跟我說說,讓我那犬子也一起去跟高人學習學習,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無用。”
吳通嘿嘿一笑,道:“江兄這句話就是冤枉我了,你要知道這些高人們一個個性子古怪,能夠教導傑兒就已經是讓我高興不已了,哪裡還敢提什麼其他的要求?”
江乙長嘆一聲,道:“確實是這個道理,只能怪我那犬子沒有這個福分了,來來,飲酒飲酒!”
兩人同時將手中的酒爵舉起,喝了一小口之後放下。
自從無雙酒開始流行起來之後,那種一口悶的現象就很少見了。
兩人又東拉西扯了幾句,江乙的語言之中隱約帶着幾分試探逍遙派底細的意思,但是每次都被吳通打着哈哈,巧妙的繞了過去。
事實上吳通非常的清楚,哪裡有什麼狗屁的逍遙派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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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吳通自己其實也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沒有逍遙派高人的話,那自己兒子又是怎麼搗鼓出無雙酒和震天雷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是說自己的父親吳起另有傳承?
但是吳通這個人有一點好,就是他確實非常的疼愛吳傑,所以在吳傑鄭重其事的要求吳通在逍遙派這件事情上打掩護之後,吳通自然也是非常痛快的應承了下來,誰來問都搬出吳傑的那一套說法,總之就是讓人找不到破綻。
又喝了一會,眼見馬上就是午夜時分了,江乙顯然也有些坐不太住了,於是便咳嗽一聲,道:“吳兄啊,實不相瞞,其實江某這一次前來,還是應了中山君的請託,想要向吳兄提一件事情。”
“中山君?”吳通心中微微一驚。
作爲吳氏的家主和吳傑的父親,吳通自然非常清楚中山君對於吳氏和吳傑並沒有多少善意,反而是敵意居多,吳傑在臨走時和寄回來的信件之中也是再三提醒要注意中山君對吳氏下手。
吳通很快就恢復了臉色,笑道:“江兄但說無妨。”
江乙臉色略微有些古怪,但還是開口道:“其實這一次,我是想要替中山君,來向吳氏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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